- 1、原创力文档(book118)网站文档一经付费(服务费),不意味着购买了该文档的版权,仅供个人/单位学习、研究之用,不得用于商业用途,未经授权,严禁复制、发行、汇编、翻译或者网络传播等,侵权必究。。
- 2、本站所有内容均由合作方或网友上传,本站不对文档的完整性、权威性及其观点立场正确性做任何保证或承诺!文档内容仅供研究参考,付费前请自行鉴别。如您付费,意味着您自己接受本站规则且自行承担风险,本站不退款、不进行额外附加服务;查看《如何避免下载的几个坑》。如果您已付费下载过本站文档,您可以点击 这里二次下载。
- 3、如文档侵犯商业秘密、侵犯著作权、侵犯人身权等,请点击“版权申诉”(推荐),也可以打举报电话:400-050-0827(电话支持时间:9:00-18:30)。
- 4、该文档为VIP文档,如果想要下载,成为VIP会员后,下载免费。
- 5、成为VIP后,下载本文档将扣除1次下载权益。下载后,不支持退款、换文档。如有疑问请联系我们。
- 6、成为VIP后,您将拥有八大权益,权益包括:VIP文档下载权益、阅读免打扰、文档格式转换、高级专利检索、专属身份标志、高级客服、多端互通、版权登记。
- 7、VIP文档为合作方或网友上传,每下载1次, 网站将根据用户上传文档的质量评分、类型等,对文档贡献者给予高额补贴、流量扶持。如果你也想贡献VIP文档。上传文档
赫有才的故事
赫有才的清单
赫有才在七十三岁这年秋天,发现自己开始遗忘。
起初是小事——老花镜搁在哪儿了,前天见过的邻居姓什么,最爱吃的红烧肉该放几勺糖。他并不在意,人老了嘛,记性差些理所当然。直到那天早晨,他看着墙上的日历,怎么也想不起昨天到底做了什么。
“大概是看了报纸,散了步,然后睡了。”他自言自语,声音在空荡的屋里的屋里回荡,没有回应。
这寂静让他心慌。他翻箱倒柜找出一个牛皮笔记本,封面已磨损泛白——这是他年轻时用的工作笔记。在扉页上,他郑重写下:“赫有才的记忆清单”。
第一条便是:“确认昨天做了什么。”
从那天起,他开始记录一切可能忘记的事。
“药盒在左边抽屉,每天三次,每次白色两粒,棕色,棕色一粒。”
“隔壁老赵头下象棋爱用连环马,要小心。”
“儿子大名赫明,电话138xxxxxxx7,每周六晚上来。”
每写一条,他都感到一种短暂的安心,仿佛这些文字是一根根钉子,将飘摇的记忆固定在纸上。
然而有些东西,他从未想过需要记录,却也在悄然消失。
那是一个雨夜,他从梦中惊醒,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被遗忘了。他苦思冥想,脑海中只有一片迷雾。焦急中,他翻开记忆清单,在后面补上一句:
“有一件重要的事,想不起来是什么。若想起,立即补充于此。”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厨房窗户,在老旧的瓷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赫有才端着粥碗坐下,目光落在对面空着的椅子上。忽然间,一种习惯性的动作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他将自己碗里的碗里的咸鸭蛋黄轻轻拨到对面碗里,只留下蛋白给自己。
这个动作流畅得如同呼吸,做完后他却愣住了。
为什么这么做?他不爱吃蛋黄吗?不对,他记得自己是喜欢的。那为什么——
“爸,我来了。”
儿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赫有才慌忙才慌忙合上笔记本,假装专心喝粥。
赫明四十五岁,头发已经开始稀疏,他把一袋水果放在桌上,“又在写你那清单啊?”
“随便记记。”赫有才含糊道,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口:“明明,咱家以前……还有别人一起吃早饭吗?”
赫明的笑容凝固了一瞬,“爸,你说什么呢?不就咱们俩吗?”
“可我总觉得……”老人摇摇头,“算了,不重要。”
赫明走后,赫有才重新打开笔记本,在新的一页写下:“为什么会把蛋黄分到对面碗里?”然后在下面画线强调:“必须弄清楚。”
这个问题困扰着他,像一首忘了歌词的曲子,旋律熟悉却无法完整哼唱。
唱。
几天后,社区工作人员上门登记信息,是个戴眼镜的眼镜的年轻姑娘。
“赫爷爷,您家就您一口人吧?”
“嗯,老伴走得早,儿子自己有家了。”
姑娘低头填写表格,“您老伴什么时候去世的?”
赫有才张嘴欲答,却突然卡住了。
什么时候?什么原因?他甚至想不起她的面容。
冷汗顺着脊背滑下。“我、我有点累了,能不能改天再说?”
送走姑娘,他颤抖着翻开笔记本,在最重要的位置写下:“妻子:名字?何时去世?为何去世?”然后是更大字体的:“记住!你曾有过爱人!”
那天夜里,他梦见一个女人在厨房煎蛋,哼着不成调的歌。醒来时枕头湿了一片。
第二天,他开始了人生中最艰巨的调查——调查自己失去的记忆。
他先去了老邻居家。老赵头正在院子里修剪盆栽。
“老赵,我老伴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这脑子……”
老赵头的剪刀停在半空,“老赫,你怎么问这个?”
“我就是……就是想确认一下。”
老赵头叹了口气,“叫淑芬,林淑芬。多好的人啊,走得太早了。”
“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十五年前了吧,了吧,癌症。”老赵头摇摇头,“那时候你瘦了整整一圈。”
回家的路上,赫有才反复默念:“淑芬,林淑芬,癌症,十五年。”一到家就把这些写在笔记本上。
但只有名字和死因远远不够。他想知道她长什么样,喜欢什么,他们之间有过怎样的生活。
他翻遍全家,只在床底找到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箱子。打开时,尘埃在阳光下飞舞如金粉。
箱子里是他们的一生。
褪色的结婚证显示他们于1975年结婚;一叠照片记录了他们从青涩到中年:在公园划船,在长城合影,抱着,抱着刚出生的儿子......赫有才贪婪地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圆脸,大眼睛,总是笑着,右边有个浅浅的酒窝。
最底下是一本薄薄的练习本,扉页上写着:“淑芬的诗”。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里面只有三首诗。第一首题为《晨》:
“你把蛋黄放进我的碗/笑着说这是爱的特权/我看着你喝粥的样子/心想这就是永远”
赫有才的手颤抖起来。原来如此。
第二首《遗忘》:
“如果有一天你忘了我/我会变成风/吹动你的衣角/变成阳光/温暖你的后背/或者成为你眼中/莫名流下的泪”
他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泪水模糊了视线。
第三首《最后的话》只有短短几行,墨迹比前两首淡很多,似乎是病中所写:
“不要只是记得/要好好活着/连我的份一起”
诗本的最后一页夹着一张医院便签,背面是淑芬歪歪扭扭的字迹:“有才,别难过。我们的回忆够你用一辈子了。”
赫有才抱着一箱子的回忆,坐在夕阳里哭了又笑
原创力文档


文档评论(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