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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 管 理 教育发展研究2009 ． 22 教师 “惩罚’’学生的教育学思考 圈夏正江 梅珍兰 摘 要：教师能否对犯有过错的学生施加惩罚?本文认为，要回答这一问题，必须抛弃抽象的总体思维，引入具 体的、特化的复杂性思维。而且，仅有思维方式的变化也是不够的，还必须采取教育学的观察视角，引入 “教育学的立 场”。所谓 “教育学的立场”，就是在思考该不该罚、如何惩罚的问题上，必须始终牢记 “教育的宗旨与使命”，贯穿和体 现 “教育的根本精神”。由此，本文对惩罚的使用边界作了三种限定：只有那些违反重要的、基本的学校规则，尤其是 道德规则的行为，而且是主观的故意行为。才可以考虑使用惩罚；面对学生的过失行为，惩罚并不是首选的办法。更 不是唯一的办法。只有在尝试采用其他办法都不起作用时，才可以考虑实施惩罚；唯有遵循正当程序、符合学生人格 尊严并且本身具有道德合法性的惩罚，才是合理、有效的。 关键词：惩罚；复杂性思维；教育学立场 教师有权以适当的方式惩罚学生吗?提出这一 人可能会说，即便学生违反了学校的校纪校规，犯有 问题，并不是噱头。最近，教育部专门出台规定：教师 某种过错，也不一定都要使用惩罚，如果还有别的办 有权 以适当的方式对学生进行批评。但什么叫 “以适 法可以替代的话。还有人可能会说，对学生的违纪行 当的方式”呢?教育部对此并没有作解释与说明。原 为，如果别的办法都不起作用，非得使用惩罚的话， 因何在?笔者猜想这可能是，一个专业问题，应交由 惩罚的方式、方法必须是恰当的、合理的才行。 专业人员 自主决定。 以上几种回答其实都不全面，因为仅仅从抽象 教师是否有权以适当的方式对那些违反校纪校 的、总体的角度回答教师是否有对学生的惩罚权是 规或犯有严重过错的学生施加惩罚呢?对这个问题， 不够的。回答这一问题的关键，是要清楚教师在何种 答案是肯定的。人们常说，“没有规矩 ，不成方圆”。在 情况下有权对学生施加惩罚、明确惩罚的适用对象 社会生活中，人要受到法律的制约；在学校生活中， 与范围，以及教师究竟采用什么样的惩罚方式才是 学生要受到校纪校规的制约。当学生违犯规则时，如 合理的、有效的，而且，必须抛弃抽象的总体思维，引 果学校或教师坐视不管，谁还会遵守规则呢?惩罚可 入具体的、特化的复杂性思维。同时，仅有思维方式 以使学生明是非、辨善恶，增强法制意识，促进个体 的变化也是不够的，还必须采取教育学的观察视角， 的社会化。正是基于此，马卡连柯才说，“凡需要惩罚 引入 教“育学的立场”才行。因为我们这里讨论的 “惩 的地方，教师就没有权利不惩罚。在必须惩罚的情况 罚”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惩罚，不是社会生活其他领域 下，惩罚不仅是一种权利，而且也是一种义务。”[11 中广泛存在的惩罚，而是发生在学校生活中的惩罚。 不过，在现实中当我们面对特定的学生在特定 在学校生活的 语“境”中，面对学生的违规行为，要不 的场合犯下的特定过错时，我们是否能依照马卡连 要惩罚、如何惩罚，从根本上讲是一个教育问题，它 柯所说的那么做吗?恐怕许多人都不会。有人可能会 必须合乎教育的 “目的”与 “宗旨”，贯穿和体现教育 说，这要视具体情况而定。因为，并非所有发生在学 的根本精神。教“育”之所以为 “教育”，在于它指向个 生身上的违规行为或过错都应受到惩罚，只有特定 体精神的发育，旨在充实 、完善和解放人的心智，把 类型的违规行为或过错才可以考虑使用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