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商代甲骨卜用后的处置.pdf

论商代甲骨、用后的处置 张国硕 商代统治者崇信鬼神,占活动十分频繁。商人大量使用龟甲和兽骨进行占,根据灼烧后 显示出的兆纹的情况判断吉凶,以指导自己的行动。那么.商人占之后如何处置所用甲骨呢 本文拟就这一问题作一探讨。 一已卜用甲骨大多被短期保留而非“已则弃去之” 《史记?龟策列传》记载:“略闻夏殷欲者,乃取蓍龟,已则弃去之,以为龟藏则不灵。蓍 久则不神。”这就是说。夏商时期占所用蓍、龟皆是用后随即就被抛弃了,其原因在于龟、蓍 存放久了再行占就不灵验了。 从考古发掘出土甲骨材料来看,《龟策列传》对用甲骨“已则弃去之”的记载不符合当时 的实际情况,许多甲骨在首次用之后还要保留一段时间。并非马上。弃去之”。在殷墟发掘出 土的效万片甲骨中,散见于地层、灰坑、房基和其他遗迹之内的甲骨为数甚少,而绝大多数甲骨 是集中出土在诸多灰坑、窖穴中。一些甲骨坑出土甲骨数量很大,有的出土甲骨逾万片,显然这 些甲骨非短期内所用,应是一段时问内多次占所用甲骨的累积。如年发现的殷墟坑, 共发现刻辞甲骨片,另有一定数量的无刻辞甲骨,但时代单纯,都属于武丁时期。如此多 的甲骨,不可能是一、二次占所用甲骨堆放于此。这些甲骨应是数次甚至数年占所用甲骨的 集中处置。又如小屯南地出土刻辞甲骨共计片,除.%片出在近代扰乱坑、扰 乱层、井及痨唐墓的填土中之外,其余有.%片的刻辞甲骨是出土在个灰坑中, 只有%片的刻辞甲骨出土在商代文化层和房基夯土中∞,这说明有可能属于。已则弃 去之”的甲骨数量甚少。 从甲骨本身的占情况来看,许多甲骨是经过多次甚至较长时间的用,仅占一两次就弃 之不用的甲骨数量较少。一版较完整的甲骨上往往有许多钻、凿孔槽.灼后也有许多灼痕和 兆。时所灼数不一。少则呈一二兆.多则可达数十兆甚至百余兆。用同一版甲骨数次占,有 圯备殷墟量文发现一百月牛一际擎柬研讨套论文莱 的前后间隔竞达数日甚至数十日。如《屯南 骨,辛巳日首次占,后又在庚寅日、癸 已日、甲午日、乙来日、己亥日多次进行占。前后延续日之久。又如乙辛时代征人方辞 、《缀》、《前..等甲骨辞,每一版前后占 ‘殷墟的发现与研究,科学出版杜,。率文引用殷墟甲骨材料.来注明出处间隔时间从几天、十几天到逾月。显然,在商代人的意识中。一件事可以进行数次占,没有 “筮不过三”的限制;同样,一版甲骨也可使用许多次,并未有甲骨只能使用一次或一天而 就“弃去之”的规定或习惯。可以说,商人对甲骨原料尤其是龟甲是十分珍惜的,在甲骨的 用上也存在着“节约。意识。这是由于商代龟甲主要产于南方,多由进贡而来,辞中有自南 方“氐龟”、“不氐龟”的记载,可见龟甲得之十分不易。牛骨虽产于北方,但由于牛大多用于祭 祀。专门宰杀用于占的牛数量有限;再加上偌大一头牛,仅有二片胛骨能供占使用,故牛胛 骨的原料也不是十分充足的,以至于有时不得不用羊、鹿、猪胛骨代替。 等待占结果是否应验也是商代甲骨不能。已则弃去之’的原因之一。商代占,既当日 之事,如“今夕”、“今日”等;也占将来数日、数月甚至当年之事,如“旬”、。月”、。岁” 等。占当日某事的吉凶,其应验结果当可很快得出;而占将来一段时间某事的吉凶,如某一 军事行动的胜败、当年农业的收成、雨水是否充足、某地是否受裙、将来是否有灾祸等,其应验 结果需要等待较长一段时闻才能得出。如此,则需要把用后的甲骨存放一段时闻,待结果出来 ‘ ’ 以后,有的再把验辞刻在甲骨上.然后才可寻机处置。 也可能存在这样一种情况:在殷都之外占所用甲骨,尤其是占重要大事的甲骨,商人要 带回到殷都宗庙附近处置,不能随便弃之于殷都之外。目前,在殷都之外。考古工作者甚少发现 属商代后期的刻辞甲骨;后西周时期的刻辞甲骨在全国许多地方都已发现。这种现象使我们不得 不产生这样一个疑问:商人、周人对甲骨的处置在地点上是否有不同的要求尽管不排除将来有 可能在殷都之外发现少量属商代后期刻辞甲骨的可能性,但目前已发现那么多的商代后期遗址没 有出土刻辞甲骨,而且殷墟辞中有相当一部分,如帝乙、帝辛时代的征人方辞,是在殷都之 外进行占刻写的,这说明在殷都之外占所用甲骨要带回殷都处置。之所以如此。是由于殷都 有商人的宗庙,这里存在着上帝、鬼神、先公先王的神灵,而占过程实际上是对这些神灵的 问。故占所用甲骨要到神灵庇佑之处进行处置。当然,也不排除少量在殷都之外用甲骨是由 于等待验证结果而随身带回殷都的可能性。如此,在殷都之外用的甲骨被带回殷都。这些甲骨 要在商人手中保留一段时间,从而也导致用甲骨占不能。已则弃去之”。 甲骨的集中处置也使得某些用的甲骨保留较长一段时间。从小屯南地出土甲骨来看,那些 出土于地层、房基和部分灰坑中的甲骨,其数量较少且较破碎,不排除这些甲骨是散佚、后期扰 动再加掩埋的可能性。也不排除一部分甲骨是当时被人们作为废物而遗弃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