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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 文 学漫谈 再评新文学论争中的林纾 季 雪 余 霞 摘要：在新文学争论中，林纾与钱玄同、刘半农、胡适、蔡元培等人就文言文与白话文之关系、传统文化的批判与继 承等问题展开讨论。撇开双方的政治身份、治学背景、人格气度不谈，此次论战对 白话文的推广、新文化运动的兴盛起着 至关重要的作用。而在新文学争论中，林纾备受指责。但对于林纾的评价和此次论战的动机与目的，都要放在历史和政治 的语境下重新审视和评价。 关键词：林纾；新文学论争；白话文运动；重评 “五四”时期，林纾因反击 《新青年》团体的钱玄 国文学占正统地位的应是古文，而这些作品的作者多是 同、刘半农精心设计的那封对他充满贬抑和揶揄之意的 属于精英阶层，即士人阶层。由于文化水平的差距，老 “双簧信”，写了对钱玄同、胡适、刘半农、蔡元培等 百姓不可能理解那些文人士子写出的东西，话语权牢牢 人进行人身攻击的小说 《荆生》 《妖梦》，并就对中国 地掌握在统治阶级手里，文化或者具体到文学成为了统 传统文化态度、文言与白话的关系与地位等 问题与蔡元 治阶级的工具。 培论辩，遭到新文化阵营的猛烈批判 。这个 曾被视为 布鲁斯特的 《中国的知识的奴役性及其解放方法》 “得罪于名教”的维新党，一个把近两百部外国文学作 对语言的功能如是说： “语言作为一种社会现象，是与 品介绍给中国读者的 “一代译才”，几乎一夜之间变成 社会结构和社会的价值系统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古 了向新文化运动猖狂反扑的 “封建复古派”的代表，成 典的汉字，必然发展了一种特殊的阶级利益。不管哪个 了旧文化阵营的 “反动领袖”，从此被钉在了历史的耻 国家，如果诵读和书写的能力只限于知识阶级的时候， 辱柱上， “成了人人皆得而骂之的 歹‘角’，不骂他好 那么这个阶级的人们就必然获得政权，而且永远掌握着 像就显不出自己进步”Ⅲ。事实上，历史的真实往往和 它。这个阶级的人们就是不去组织政府，也会比一般人 我们所得知的事实有很大差距，对于林纾，我们不仅要 要高明些，因此他们便牺牲了那些无知而且无告的群 承认他在翻译西方小说上对中国文学所作出的巨大贡 众，却取得一切政治上的地位，享受一切特殊权利。” 献，同样，对他在新文学论争中的行为也要作出公允的 “布鲁斯特此处之分析，可以说道出了白话文运动提倡 评价。 者和赞同者 的最重要 的依据 ：即 白话文运动就是要用 毫无疑问，这场论争的焦点就是古文与白话文的问 弓‘I车卖浆之徒所操之语’的口 语‘’，代替和消灭士 题，但是侧重点却不一样 。比如毕耕先生于2005年发表 大夫专用的雅言的 文‘’，并将此 ‘口语 ’白话文上升 在 《广西社会科学》上的 《古文万无灭亡之理——重评 到 国‘语’的地位。这不仅是一个语言的革命，更符合 林纾与新文学倡导者的论战》一文所论，这些问题应该 并辅助了近代中国的社会革命——即提升 引‘车卖浆之 说已经成为公论。笔者所要关注的是这场论战深层次的 徒’的社会地位，而消灭操纵书写特权的士大夫阶 问题：新文学干将们主张实行 白话文，并力主废除古 层。” 也就是说，作为新文化运动一部分的新文学运 文，并不仅仅是推行一种文字和语言那么简单。 动也就具有了政治上的意义，这是新文学运动家们为争 其实在白话文运动之前，白话文就 已经在中国发展 夺话语权所作出的一种努力。他们试图让平 民也能掌握 得相当不错，并有许多流传广泛的经典作品，像宋元话 文化知识，提升 自己的修养，提高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