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孟子、荀子与汉代鲁学和齐学的关系——兼与王葆玹先生商榷.pdfVIP

维普资讯 2004年 12月 烟 台师范学院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Dee．，2004 第 21卷第4期 YantaiNormalUniversityJournal(PhilosophyandSocialSciencesEAifion) Vo1．21No．4 试论孟子、苟子与汉代鲁学和齐学的关系 — — 兼与王葆珐先生商榷 孙 家 洲 (中国人 民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北京 100872) 摘 要 ：鲁学与齐学的异 同及其影响，一直是学术界讨论的热点 问题。王葆弦先生在近著中论证的 “鲁学 系统始于荀子”、“齐学系统始于孟子”的新说，似乎不能成为定论。因为从开放与创新精神所体现的学风来 看 ，荀子就近于齐而远于鲁；荀子 “隆礼”也不能作为他专属于鲁学而不属于齐学的判断标准。不宜于轻言孟 子 “杂博”，并 由此推论孟子为汉初齐学之源；孟子对齐人齐风的贬斥态度 ，证明他有明显的宗鲁抑齐情结，不 宜将其列入齐学范畴；他只能是鲁学的代表人物。 关键词：鲁学；齐学；稷下学宫；孟子；荀子；学术影响 中图分类号：132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3—5117(2oo4)04—0021—03 “鲁学”和 “齐学”，皆形成于先秦，而延续到汉 身”，只能移居兰陵终其天年。王先生特意强调 ， 代。它们之间的不同，既有传承者籍贯的区别，更 兰陵之地，战国时期虽然已被楚国兼并，但春秋之 有学风的差异。一般说来 ，“鲁学”谨严有度而少 时却是鲁国的 “次室邑”。其二，“苟子 隆‘礼’并将 创新精神 ，“齐学”驳杂恢弘而具开放意识。正如 礼《》学当作儒学的核心，正是关于鲁地儒学的总 蒙文通先生早年所言：“鲁学是谨守旧义的，齐学 结和发展。”[](Pgt )我认为，如此论证苟子与鲁 是博采杂说的，一个纯笃，一个浮夸 ，这便是他们 文化的渊源似有牵强之感。苟子晚年所居之兰 的大 区别 了。”【](F22)这里 的 “浮夸”一词 ，不宜完 陵，已经是楚国属地 ；且苟子所任兰陵令之职，即 全理解为贬义。此外，钱穆先生在 两《汉博士家法 是楚人任命。假如由此推论苟子晚年与楚学有某 考》中有一题专论 “齐学与鲁学”，认为 “齐学恢奇 种关系，或许可以成立 ；仅凭兰陵为鲁国故 邑而言 驳杂”，“鲁学纯谨”，“大抵治鲁学者，皆纯谨笃守 苟子学术体系属于鲁学，可信程度难免要打折扣。 师说 ，不能驰骋见奇 ，趋时求合”。2【]( )我愿意把 更何况，春秋之时的兰陵虽为鲁地却不是鲁文化 其问的学风差异，作为探讨齐学和鲁学的基本思 的中心，而苟子多次讲学其中、甚至担任学术主持 路。王葆弦先生的近著 《今古文经学新论》，对先 人的稷下学宫 ，却是不折不扣的齐文化 中心。两 秦至两汉齐学和鲁学 的对峙进行 了有意义 的探 相比较 ，苟子与齐学和鲁学 的关系孰远孰近应该 讨 ；但是他论证的 “鲁学系统始于苟子”、“齐学系 是很清楚的。从宏观角度观察 ，苟子游历极广 ，涉 统始于孟子”的新说 ，终觉有欠稳妥。在我看来 ， 学极博 ，是战国后期之学术趋向融合 的代表性人 苟子可作齐学的代表 ，孟子堪称鲁学的大师。因 物，他的主要贡献不在谨守儒家先师遗说 ，而在适 为其问关涉到对齐 、鲁学术源流和学风的基本判 应时局开辟新的学术路径。之所以有人视苟子为 断，故不得不加以考辨。 儒法之间的过渡人物，原因当在于此。仅从这种 王先生推测苟子为汉代鲁学之源的论据中， 开放与创新精神来看 ，苟子所体现的学风就近于 至少有两条是应该重新讨论 的：其一，王先生认 齐而远于鲁。从地域文化的交流而言，赵与齐之 为，苟子虽然在齐 国稷下学宫 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