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与他者.pdfVIP

矛 接古今 通中外 ￡o王mzGJ—m o^_|L—z zcrT．ozo 镜子与他者 N，_．ozo、^、》- ●张蓉赵建华① 唐王度的《古镜记》是一篇值得注意的唐传奇。它在阅读史上的经久不衰在于它较早 II中国比较文学学会第八届年会暨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地涉及到了一个文学意象：古镜。汪辟疆先生指出：“古今小说纪镜异者，此为大观矣。” 一、第一种他者：第三者 要想深刻地理解镜子这一意象，必须追溯到中国古代哲学中的“器”这一术语。在中 国古代哲学中，“器”往往与“道”一起提及，这对范畴最早见于《周易·系辞上传》：“形而 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孔颖达《正义》对之解释道：“道是五体之名，形是有质之 称。凡有从无而生，形由道而立，是先道而后形，是以道在形之上，形在道之下，故自形 外己上者谓之道，自形内而下者谓之器，形虽处道器两畔之际，形在器不在道。既有形 质，可为器用，故己形而下者谓之器。”《系辞上传》中还有一段对之的阐述：“见乃谓之 象，形乃谓之器……以制器者尚其象”孔颖达《正义》日：“体质成器，是谓器物。”由古人 论述中，对“器”可作如下理解：器，首先是物，器物；再者是为人所用之物，器用、用具；最 后是泛指有形而具体的事物，与道相对之下。 清代王夫之对“器”有进一步的理解：“谓之者从其谓而立之名也。上下者初无定界， 从乎所拟议而施之谓。然则上下无殊畛，而道器易体，明矣。天下惟器而已矣。道者气之 道，器者不可谓之道之器也。无其道则无其器，人类能言之。虽然，苟有其器矣，岂患无道 哉……无其器则无其道，人鲜能言之，而故其诚然者也。”(《周易外传》)张岱年在《中国 古典哲学概念范畴要论》一书中解释道：“器是个体存在，道是个体存在所表现的规律。 天下所有的具体存在都是器，而道从属于器的。”我们撇开其中道与器的关系不论，就可 以看到“器”的范畴扩大至一切具体存在，那么人亦在其中了(器与道的关系，道依附于 器，借器这一具体物形象地表现出来)。 ①本文作者张蓉为西安霓通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教授；赵建华为西安交通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研究生。 现在我们回到《古镜记》，镜子作为“器”与“道”发生了某种契合，而其契合所生发的 意义就是对《古镜记》置身中国文化语境中的深刻理解。 在中国传统文化语境中，镜子与“道”发生契合的领域有两方面与本文有关：一是政 治领域，一是宗教领域。 在政治语境中对镜子这一意象的起用是以镜子——明镜象征清明的政治，清明 的朝代。如《太平御览》卷七一七服用部一十九《镜》记载：“尚书帝命期日桀失其玉镜 用之噬虎。郑玄注日镜喻清明之道虎喻暴也。”又如常说的“以史为鉴”，鉴即是镜。在 这一层意味上，镜子的象征在《古镜记》中的体现就是文末作者对失镜的感慨：“昔杨 氏纳环，累代延庆；张公丧剑，其身亦终。今度遭世扰攘，居常郁快，王室如毁，生涯何地， 宝镜复去，哀哉!” 在这里“宝镜复去”即喻乱世。以失镜喻指乱世在文中还有一段，即王度为王绰立传 时，豹生对其叙苏公占卜一事： 卦讫，苏公日：“我死十余年，我家当失此镜，不知所在。然天地神物，动静 有征。今汾河之间，往往有宝气，与卦兆相合，镜其往彼乎?”季子日：“亦为人所 得乎?”苏公又详其卦。云：“先入侯家，复归王氏。过此以往，莫知所之也。” ……故度为苏公传，亦具言其事于末篇，论苏公耆筮绝伦，默而独用，谓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