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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主义价值观对科学教育的影响 个人主义价值观对科学教育的影响 ——读《爱因斯坦文集》札记 程拯华 一、引言：席文问题、王淦昌问题与杨叔子问题 长期以来，“李约瑟难题”困顿科学史家，也是研究中国科学 问题跳不过的坎。美国科学史家席文(NathanSivln)将李约瑟难 题庸俗化地等同于“阁下的尊姓大名为什么没有荣登今天报纸的 第三版。”¨o(席文问题) 中国本土科学家至今尚未拿到诺贝尔科学奖，是本能爱国主 义者、我族中心论者跟汉族中心论者一3的一块心病。因此，把席 文问题具体为“王淦昌为什么没有拿到诺贝尔科学奖”(王淦昌问 题)就更有意义了。 王淦昌青年时代两次提出科学研究创意，后来他人做出相同 的研究成果而获得诺贝尔科学奖一j。爱因斯坦说过：“提出一个 问题往往比解决一个问题更重要，因为解决一个问题也许仅是一 个数学上的或实验上的技能而已。而提出新的问题，新的可能性， 从新的角度看旧的问题，却需要有创造性的想象力，而且标志着科 学的真正进步。”【43王淦昌属于才华横溢的科学家，有好多人认为 王淦昌两次跟诺贝尔物理学奖擦肩而过是中华民族的某种缺憾。 其实，这种观点经不起推敲的。 第一，据HarrietZuckerman的研究，王淦昌是一位标准的“科 科学技术发展的人文、社会研究 学上的第四十一席”者，【51即使王淦昌真的完成了具体研究工作， 不能得奖的可能性依然很大。 第二，王淦昌确实没有运用创造性的想象力把提出的新问题 畸)特征及其形成的教育文化等环境因素的影响有关，然而这些 因素被研究者忽略了。爱因斯坦说：“人们不应当由于不负责任 而简单地放弃自己的思想，好像他并不是真正相信它们似的。” (《爱因斯坦文集》第一卷，商务印书馆，1979年，第631页) 第三，提出问题跟解决问题是科学问题，而能否获奖则是科学 社会学问题。“科学顽童”费曼说：“我相信当一个科学家看待非 科学事物时，就像马路上任意找来的一个平常人那样愚蠢。谈论 某个非科学的问题，他会像任何一个未曾受过有关训练的人谈论 的那么幼稚。因为科学的价值这个问题并不是个科学问题。”【6’ 从所受“温良恭俭让”为根本特征的儒家人文教育分析，导师 迈特娜否定了运用创造性的想象力提出的新问题后，王淦昌轻易 放弃研究工作是典型的“中国人之本色”，而不是西方式的J。这 样，研究王淦昌没有完成两项创造性研究工作的原因，见微知著， 揭示中国文化教育中存在的问题，进而营造适宜科学家成长跟工， 作的人文环境，就具有现实意义了。如果不根据理性爱国主义和 负责任的全球公民伦理观念的指导，对第二个问题作深刻的批判 性的反省研究，而是继续盲从本能爱国主义和狭隘民粹主义的观 念，坚持华人应该如何如何之类的臆说，那么，可以大胆断定中国 科学家永远跟诺贝尔科学奖无缘，即使有个别科学家侥幸获奖，那 也是个案而没有普遍性。 。 卢梭《忏悔录》中关于罗马天主教徒与新教徒个人主动创新 精神的分析旧J，能够帮助理解王淦昌放弃创造性研究的必然性。 在人的主观能动性的发挥上，即激发人的创造力、激活人的想象力 方面，新教徒比儒生和天主教徒占有绝对优势。归。行动上思想上 个人主义价值观对科学教育的影响 把依附于上司和长辈作为共同个性偏好和价值取向，使儒生和天 主教徒近乎本能欠缺个人主动创新精神J…。“信念最好能由经验 和明晰的思想来支持。”(《爱因斯坦文集》第三卷，第173页)这样 看，王淦昌问题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王淦昌不具备“执 着、必要的自负跟狂妄”这些个性特征，更不具备“审问、明辨、批 判”迈特娜所作判断的勇气，也不知道面对科学的不确定性迈特 娜跟王淦昌近乎一样无知，科学本来只是可能性的探索而不是必 然性的证实。卡尔·波普尔说：“我不仅懂得我是多么浅薄无知， 而且懂得我所追求的任何智慧，只能在于认识到自己的无知是无 限的。”¨¨这样，用“认识你自己的无知”判断迈特娜的无知是可 能的。批判地分析恩师(业师)的武断是从事张扬个人价值和揭 橥个人主动创新精神的科学家的必要条件。其实，由于科学是为 有坚定信念的勇敢者所设计的创造空间，所以怀疑批判精神的付 诸阙如是王淦昌科学研究能力的严重缺陷，表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