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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甸、丽江 ——纳、汉、藏文化的交汇点 孙炯 对于当今中国而言，没有哪一个地方像云南省的中甸、丽江 那样极为明显地包容着多种对立而且复杂的宗教文化。丽江是惟 一的纳西族自治县，是中国一支最古老的少数民族——纳西族的 最大聚居地，总面积7648平方公里，位于云南高原的西北角。 南面毗邻大理白族自治州．北面隔着金沙江与青藏高原最南端的 藏族地区——中甸遥遥相对。在这块高原古陆上，八大雪山雄 峙，六大江河过境南流，造就了无数奇特的自然风光，也产生了 一种奇特的文化现象。可以这么说，以金沙江为界，南岸的丽江 是中原汉文化在滇西北的最后领地，北岸的中甸则是羌藏文化南 进的最前沿。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教育在这里发生激烈的撞击， 既互相溶合又泾渭分明，这种特殊的文化现象在民族文化史上是 极为罕见的。 丽江纳西族的文化源流 1．纳西族的土著文化 丽江是人类的发祥地之一，1960年在丽江县南30公里的木 中甸、丽江421 家桥出土的。丽江人”化石已经雄辩地证明了这一点。2000年 多年前生活在湟水、黄河流域的古羌人南迁并与这里的土著“丽 江人”一同构成了今天纳西族的先民，在中国一世纪的著名历史 经典《华阳国志》中就有详细的记录。纳西族在其后的近13个 世纪中通过生产和劳动创造了自己的语言和文字——著名的东巴 文字。这一阶段也就是纳西族土著文化——东巴文化的形成发展 渐趋成熟的时期。我在这里称之为“纳西族的原始文明时代”。 这时期，“纳西”这支弱小的边地民族能够在北有强大的“藏文 化”(吐著)，南有鼎盛的以儒道文明为代表的。汉文化”(中国 广大的内陆及邻近的南诏国、大理国)的对特撞击下仍能顽强地 生活下来而且保持着民族文化的独立性。同时，她政治上也相当 独立，直至公元1253年元世祖忽必烈平定云南，灭大理国为止。 纳西族凭借固有的土著文化和政治上不偏不倚的和善政策保持其 特殊的生命力。 2．纳西族吸收外束先进的文化 公元13世纪中叶．纳西族世袭的土著首领“木氏家族”为 了本民族的生存和发展自上而下开始广泛的接受先进外族文明。 从唐、宋以来，丽江地区的纳西族同胞逐渐受到了汉族．藏族文 化的影响，但这种影响是间接的。公元1253年忽必烈征服大理 国，正式建立云南行省，在丽江设置军民宣抚司，由纳西土著首 领木氏为“土知府“管理政权，这是中央政府首次在这里设立政 权，这样，中原文化正式而且直接进入到了丽江地区。“习汉文、 从汉俗”成了风尚，大批外来的工匠、技师应聘来到丽江，带来 了先进的工技，对当地生产生活的提高有很大的促进。尤其在文 化教育方面，全面接受了汉文明的典章制度，培养造就了大批人 才，在丽江的山乡到处都有学习汉文的琅琅读书声。明清以来纳 西族文人辈出，清代，丽江先后出过翰林2人，进士7人，举人 60多人。其中包括作为最高统治者的。木氏六公”在内的50余 422玉振金声探东巴 位明清纳西族诗人的作品被收入《古今图书集成》、《四库全书》、 《全明诗》而流传后世。据中国《明史·土司传》记载：。云南诸 土官，知诗书，好礼守．以丽江木氏为首。”清朝光绪年，中国 政府首批向外派遣留学生，丽江纳西族中有名士周冠南先生等4 人赴日本、法国留学。本世纪40年代云南省立丽江中学两个高 中毕业班全部学生考取大学。同班有7名纳西族青年考取簧学美 国预备生。至今丽江纳西族大学生占人口比例在中国56个民族 中跻身前列。这一时期纳西族由于吸收了以汉族文化为主体，以 藏族、白族及其他先进民族文化为辅的外来文化，创造出了灿烂 的丽江文明。 =汉藏文化任中旬和丽江的撞击 1．藏文化进入中甸、丽江地区 中匈。藏语称建塘，唐代就属吐番领地，自古被视为藏区前 哨，与四川巴塘、理塘号称“三塘”，相传是藏王赤松德赞分给 其三个儿子的封地，同为西藏地区东南的重要藏族聚居地。自明 朝中叶(公元15世纪)J三{来，随着丽江术氏政权向北扩充势力， 也加强了同藏族的联系，这种关系是以宗教文化为基础的。这时 期的术氏政权自恃中央王朝的扶持，积极向金沙江北岸的中旬、 德钦等藏区用兵以达“拓土扩疆”的目的。这势必引起藏族人民 的反抗，于是木氏又采取怀柔政策，结交喇嘛教教领．出资印刷 《大藏经》，在自己属地兴修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