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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儒学论坛·2009 论早期儒家情感心理及其教化作用 湖南师范大学哲学系 徐仪明 古代对七情的分类理论大致有三种：一是以‘苟子》、‘礼记》为代表的，认为七情是喜、 怒、哀、乐、爱、恶、欲；一是以《黄帝内经》为代表，指七情为喜、怒、忧、思、悲、恐、 惊：一是以唐代李翱等人为代表，将七情归为喜、怒、哀、惧、爱、恶、欲。宋代以后李翱 等人的七情说渐渐占据了上风，像二程、朱熹等人的七情说都沿袭了这一分类理论和方法。 当然，早期儒家的情感心理尚未有如此细致的分类，但依然起到了很好的教化作用。本文主 要根据I：易经》的相关内容对这一问题做一简要探讨。 一． 易经》对情感心理的关注与阐述 ‘易经》是儒家最重要的经典之一，尽管其成书较早，却有着较为丰富情感心理论述， 并对后世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下面就对有关的内容做一件要的阐释。 ‘艮》卦六二爻辞：“艮其腓，不拯其随，其心不快”，‘旅》卦九四爻辞：“旅其处，得 其资斧，我心不快”，这两句中的“不快”二字甚为直白，均表示某种不愉快的性情。然而， 这里却暗示出既有不愉快自然会有愉快，显然愉快或快乐这种情感体验在‘易经》中是不言 自明的。 ‘易经》中“喜”字凡四见。‘兑》卦九四爻辞：“商兑未宁，介疾有喜。”‘否》卦上九 爻辞：“倾否，先否后喜。”《无妄》卦上九爻辞：“无妄之灾，勿药有喜。”‘损》卦六四爻辞： “损其疾，使遄有喜，无咎。” “悦”是与“喜”相近的情感体验， 易经》中所提到的“兑”即“悦”。‘兑》卦卦爻 辞中共六处提到“兑”字。李镜池 ：周易通义》说：“兑：悦本字。徐锴、段玉裁、朱骏声 均训悦。”1 需要指出的是，今人虽然常常喜悦不分，但在《易经》之中相关的卦爻辞的“悦”和“喜” 的意思还是有所区别的。那就是从情感体验的程度上来说，“悦”没有“喜”那样强烈，而 反过来说“喜”又没有“悦”那样稳定。如‘兑》卦初九爻辞中的“和兑”，以平和为悦； 九二爻辞中的“孚兑”，以诚信为悦。而 兑》卦九四爻辞中的“商兑未宁。介疾有喜”，则 是指先“悦”而后“喜”，清人朱骏声 六十四卦经解》对此的解释是：“和悦则有身也，介 犹届也，似疾非疾，所以有喜。川由此看来，这两种被视为积极性的情感体验在心理上则具 有较为明显的递进性变化。 “忧”字在‘易经》中出现于‘临》卦六三爻辞“甘临，无攸利。即忧之，无咎一与‘丰 卦卦辞“亨，王假之，勿忧，宜日中”，共为两见。但“忧”的情感在‘易经》中表现得最 为充分，诸如“乾”、“血”二字也可解释为“忧”。比如‘乾 卦九三爻辞说：“君子终日乾 乾，夕惕若厉，无咎。”李镜池‘周易通义》释日：“乾乾：闻一多谓当读为恫恫。恫，忧貌。” 3再如 小畜》六四爻辞谓“有孚，血去惕出，无咎。”李镜池解释道：“血：借为恤，忧患。” ‘另如‘涣》卦上九爻辞：“涣其血去逖出，无咎。”李镜池谓：“血去逖出：同于‘小畜·六 四》‘血去惕出’，血借为恤¨，同样解释为忧患。宋人洪迈‘容斋随笔 说：“‘易 ‘乾 、 二卦之下，继之以‘屯》、‘蒙》、‘需 、‘讼 、‘师》、‘比，六者皆有坎，圣人防患 各险之意深矣!”6自古以来，解易者多认为‘坎’卦表示忧愁、忧患，如朱骏声‘六十四卦 经解 说：“‘坎》为加忧”，即忧中有忧，由此也可以说忧患意识贯穿于‘易经 一书，无 怪乎‘易传·系辞下 说：“作易者，其有忧患乎?”这种忧患意识甚至超出了一般情感的界 限，渗透到我们民族文化的深层结构当中去了。另外，‘晋 卦六二爻辞“晋如愁如，贞吉” l李镜池：‘周易通义，北京：中华书局l船1年版，第115页． 2朱骏声：‘六十四卦经解，北京：中华书局1958年版，第256页． 3李镜池：‘周易通义 ，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3页． 4李镜池：‘周易通义，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22页． 5李镜池：‘周易通义 ．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118页． 6洪迈：‘容斋随笔 ，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页． 儒家的安身立命之道 中的“愁字与“忧”字义同，不再单独例举。 “惧”的古字为“惕”、为“想”，这在 易经》中均有显示。如《乾》卦九三爻辞中有 “夕惕若厉，其中的“惕”字，陆德明《经典释文》说：“怵惕也。郑玄云，惧也。 广雅》 同。”1“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全句的意思是，君子日夜忧愁戒惧，方可无灾。 由此可见，“惧”和“忧”的关系也十分接近。关于“想”，闻一多认为：“《履》九四‘履虎 尾想想，终吉’，《子夏传》日：‘想想，恐惧貌。”2指出“想”也是“惧”的古字。 “惊”在《易经》中的反映则是“错”，“敬”二字。闻一多《周易义证类纂》说：“ 离》 初九‘履虎尾错然敬之，无咎’，错读为斟，‘说文》日：‘斟，惊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