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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保险理赔中的近因因果关系的辨认 杨 奕+ 保险作为一种分散风险的法律方式，被保险人或受益人在损害发生后，按照保险 合同的约定将获得保险赔偿。相应的，在保险合同上，保险人的主要义务就是在保险 事故发生时按照保险合同的约定承担保险赔偿之责。保险人对于被保险人所受到的 损害是否应当负填补责任，需要视其原因是否属于保险灾害事故而定。在保险理赔的 过程中，这种因果关系的认定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引起损害的原因属于保险事 故，那么保险人就必须承担相应的赔偿责任；而如果致损原因不属于保险范围，那么保 险人就不必承担保险责任。换言之，因果关系的确认就成为保险责任承担的基础。而 保险法上的因果关系通过什么样的原则予以确认，亦即应当采行何种因果关系确认标 准是保险法中的一个重要问题。 一、保险理赔的特别因果关系 世界上的物质是普遍联系的，原因和结果是反映这种普遍联系的基本哲学范畴之 一，任何一种现象的出现，都是由某种或某些现象所引起的，而这种或这些现象的出现 又会引起另外一种或一些现象的产生。法律无需探寻每一个无限的因果关系链条，法 律关注的只是这个无限长的因果链条上的某一具体、特定的部分，这部分的一端是被 告的作为或不作为，另一端是损害结果。 近因原则是保险理赔的特别因果关系，其主要是解决保险人在保险事故发生时按 照保险合同的约定承担保险赔偿责任的基础问题。在灾害损失发生后，除了要明确发 生的灾害是否为被保险灾害，受损害的利益是否为保险利益等方面的问题外，最为重 要的就是要确定被保险人所受到的损害是“因”保险灾害而产生。也就是，保险人对于 +杨奕，清华大学法学院2005级民商法博士研究生，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大学法学院交换联合培养博 士生。 737 中国商法年刊(2007) 被保险人所受到的损害结果是否应当承担赔偿责任，需要根据导致损害的原因是否属 于保险灾害事故而定。如果两者之间并没有任何因果关系，则保险人就不存在任何保 险赔偿责任。由此可以看出，保险法上的因果关系，对于保险人和受益人的利益关系 巨大，保险人是否要承担保险赔偿之责，保险受益人是否能够根据保险合同获得赔偿， 损害原因和损害结果之间的因果关系成为一个决定性的因素。 二、我国保险法“近因原则缺失以及导致的问题 作为国际惯例，近因原则和诚实信用原则、保险利益原则一样，是保险法的基本原 则。①近因原则更是在损失发生后，保险人是否应当承担赔偿责任的基础性规则。在 我国保险法中，由于缺乏对保险理赔中的近因原则的基本确认，也因此缺乏对保险理 赔中的因果关系的原则性规定。保险法这种对保险理赔过程中因果关系问题的忽略， 可能造成我国保险理赔过程出现两种不公正现象：或者保险人作为强势方以作为近因 的事故不是保险承保事故不公正地拒绝赔偿受害人，或者出于绝对保护被保险人的利 益目的，无论是否近因，一律要求保险人理赔的不公平风险分配。 无论上述哪种现象都不符合保险法立法宗旨，保险法立法意在促进保险事业的发 展不因为滥赔而被阻滞前进，同时也要保护保险消费者合法利益。如果缺乏清晰、可 操作的理赔因果关系确认规则，保险人和被保险人出于自己利益就会各执一词，法院 缺乏可操作的清晰规则也会左右为难。 作为一种因果关系的确认规则，近因原则通过对事故或灾害与损失之间因果关系 的确认，有助于平衡保险人和被保险人两者的利益。一方面，对于被保险人而言，近因 原则明确了可获得保险赔偿的损害原因范围，帮助在纷繁的众多前因中辨认对于保险 因果关系有意义的近因，从而将时间上“遥远”但却起着重要决定作用的原因确认为近 因，划进约定的保险事故范围，保护被保险人的利益；另一方面，有助于界定保险人的 赔偿责任，对于保险人而言，如果不区分该承保风险是属于损失发生的近因还是远因， 一律要保险人承担保险责任，则加重了保险人责任，对保险人而言也是一种不公平的 对待。通过近因原则，保险人的赔偿责任被限定在了对结果最有影响的近因上面，显 然是合情合理的。 因此确立正确、操作性强的近因辨认规则对于我国保险理赔规则的意义几乎是不 证自明的。 三、“近因”内涵的争论 (一)近因含义的争论 关于“近因”(pro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