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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大学法学院 中国法学会宪法学研究会2008年年会论文集 论宪政的社会基础 何士青 早在十多年前，梁治平先生在为宪政译丛》作总序时就指出：“中国自有宪法已将近百年，然中 国之宪政建设尚待完成。盖宪政之于宪法，犹如法治之于法制，其盛衰兴废，不独受制于法律之制度， 更取决于政制之安排、社会之结构、公民之质素与民众之信仰。”①宪政不是空中楼阁．它必须有建设的 根基，包括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等方面的根基。如果说宪政的经济基础是市场经济、政治基础是 民主政治、文化基础是权利文化，那么它的社会基础就是公民社会哆。在公民社会与政治国家同一的政 治社会里，政治权力的触角可以伸向社会生活每一个方面包括私人生活领域，宪政没有存在的必要，也 没有存在的可能。宪政是在公民社会与政治国家相分离的结果，在公民社会的基础上产生和发展。在我 国，以市场化为取向的改革特别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崛起推动公民社会的兴起，然而目前离宪政的要 求还有一定的距离，发展公民社会是我国宪政建设的基础工程之一． 一、公民社会是宪政的社会基础 公民社会不是社会形态意义上的概念，而是相对于政治国家而言的．这一概念主要由黑格尔提出并 由马克思完成对它的科学界定．黑格尔将它界定为。各个成员作为独立的单个人的联合”．并认为“这 种联合是通过成员的需要，通过保障人身和财产的法律制度．和通过维护他们特殊利益和公共利益的外 部秩序而建立起来的”四．马克思采用经济分析的方法，将公民社会界定为“包括各个个人在生产力发 展的一定阶段上的一切物质交往”，是“直接从生产和交往中发展起来的社会组织”田。此后，市民社会 理论进一步发展。综合学者们的观点，我们认为．公民社会是以市场经济为基础的、以具体的个人和自 治性组织为主体、独立于政治国家之外的领域，具有公民自由平等、社会多元、私权自治、民主法治等 基本特征．公民社会不是自古以来就存在的现象，它肇始于近代西方，随着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形成发 展以及资本主义民主法治的建立和完善而形成发展。公民社会的形成具有重大意义，不仅使“原本只能 在政治领域加以解决的事务，现在因其性质之不同而可以在社会领域中获致原则上的解决”回，而且使 宪政获得赖以存在和发展的社会根基． (一)公民社会为宪政提供赖以存在和发展的基本主体 宪政的主体是宪政活动的参与者，是宪法权利的行使者和宪法义务的承担者．包括诸多方面如公民、 社会团体、企事业单位、政府、民族、外国人等，其中以公民和政府最为基本．然而，不论是公民还是 政府都不是天然的宪政的主体．公民作为宪政的主体必须具有自由、平等、独立等品格．然而，在公民 社会和政治国家没有分离的政治社会形态中，社会成员身份不平等、人格不独立、人身不自由．这时的 “公民”不具有自由、平等和独立的品格，它是经济和政治上享有特权的象征．马克思说。。如果认为 希腊人和野蛮人、自由民和奴隶、公民和被保护民、罗马的公民和罗马的臣民(该词是在广义上使用的)- 都可以要求平等的政治地位，那么这在古代人看来必定是发了疯。”唧因此，这时“公民一不是宪政的主 体．政府作为宪政的主体必须是为保障公民权利而成立且其权力受到限制的。然而，在公民社会和政治 国家没有分离的政治社会形态中．政治权力是掌权者牟取私利的工具。政治权力高度集中并对社会及其 成员具有绝对权威，因而可以不受限制地侵入社会的每一个角落包括私人领域．因此，这是的政府也不 可能成为宪政的主体。 作者简介：何士青。年中科技大学法攀虎，教授，珐荦博士． 。莱活平：‘(竞歧译丛薯序，．见【荚)斯蒂莽·L埃尔金等‘斯宪政论一一为美好的社套设计政治H皮1．用叶诛等译·三联书店199／年版． 第l页． 。在中田，-公民社奢-—词是一个舶来品．译自荚吏。clvllSociety’．对于这个美文语汇．中田学者有公民社鲁-审氏社全．文明社鲁．氏 阃社会等多种译法．苯丈在引用仡。^厦点时．不改变原更时概龛的适用． 。【砖1黑格II=：‘洼蕾擘原理，|乇扬等译．商务印书馆1996年版．第174．203真． o 30页． 一 I马克忌思幡斯选集’第l4．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摹1 1993丰年3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