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学术研究的中国话语.pdfVIP

圜 随 笔 SU!转l 什么是学术研究的 “中国话语 ■ 陶 东风 ‘‘Cp 国话语”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文学理 说话的人，他所感受的不可能不是中国的真问题，言 l 论界 (也是整个人文社会科学界)热衷 说的不可能不是中国的话语。一个学者整天在那里 谈论的一个热点话题 。这个话题大约从20世纪90 寻找真正的中国问题、建构中国话语，为此而焦虑不 年代中期开始困扰中国人文社会科学界，它的标志 堪，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滑稽、非常可悲的事情，这 性 口号就是所谓 “失语症”：中国现当代人文社会科 只能说明：或者是他的生存状态出了问题——长期 学基本上借用西方理论话语，而没有 自己的话语。 生活在假象 中而忘记了 自己的真实处境和真实身 对 “中国话语”之说，我有一些疑虑 ：所谓 “中 份，或者是他的言说环境出了问题——知道 自己的 国话语 ”到底是什么?怎么去发现 “中国话语 ”?如 生存、自己所处的时代和社会出了什么问题，却不能 何保证一种文学理论话语乃至所有人文社会科学 直面它、言说它，非要去寻找一些可以言说、允许被 话语的 “中国性”?所谓 “中国话语”这个话语到底 言说的问题和话语，这样的问题当然是也只能是假 是怎么出现的?或者说是在什么语境中出现的? 问题，这样的话语当然不可能是中国话语。打个 比 首先，到底什么叫 “中国话语 ”?传统中国还是 方，这样的人要么是一个迷失方向，失去对现实感知 当下中国?如果是传统中国，那么，生活在今天的中 能力的人，要么是一个找到方向却不能朝这个方向 国人为什么非要说古人的话?如果说是当下中国， 走的人。 “中国话语 ”的意思就是切中当下中国人生存经验， 我相信我们的文艺学工作者真正失去了对 自己 切中真正的中国问题，对中国问题有诊断力的话语， 的生存境遇的真实感觉的人并不多。大多数学者恐 至于这个话是中国人说还是外国人说，古人说还是 怕是感受到了却不能或不敢去直面它、言说它。因 今人说，是在中国大陆说还是在美国说等等都无关 此，在什么是 “中国话语”的问题被解决之前 ，我们 紧要。 要问的是：我们有直面 自己的生存境遇并 自由地言 换言之，“中国话语”是根植于中国人的存在境 说它的环境么?如果有这样一个环境，我相信讨论的 况和存在经验的话语，是能够抓住当下中国根本问 一 定是真问题，说的出来的一定都是真话，而真话一 题的话语 。 定就是中国话 (中国话语)，我们根本用不着为寻找 其次，这样的中国话语怎样才能产生?一个真实 什么 “中国话语”而着急、焦虑。 地生活在中国当下的现实中，直面并能够 自由、直 由于谈论 “中国 自己的问题 ”，建构中国自己的 率、真实地表述 自己的生存经验、生存困境的话语， 话语牵涉到言说环境的问题，所以，中国文艺学能否 一 定是中国自己的话语。真实地生活着的人，自由地 说出中国话语，这个问题必然和对言说体制的反思 56 SUt转i随 笔 囡 联系在一起 。反思体制当然是政治学的任务，是一个 方绝缘的时代，我们应该能够发现和谈论 自己的真 政治学问题，但是文艺学问题不可能不和政治联系 问题，我们的文艺学，以及其他社会科学、人文科学 在一起。无论作为一个人，还是作为一个文学研究 应该成就辉煌，飞黄腾达。可是，在抵制和彻底拒绝 者，我们都不可能不感到 自己的生活和学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