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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吟诵到凝注：s~ma观照下的欧洲艺术分野 尹 晟 任西娜 ( 首都师范大学大学英语教研部 ，北京 100048； 北京城市学院基础学部 ，北京 100083) [提 要] 陈中梅先生在分析荷马史诗对后世 欧洲认知史的影响时，提 出 塞玛 (s6ma)作为逻各斯 (1ogos)和秘 索思 (mythos)两大元概念之 间的链 接点 ，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本文借鉴陈先生的学术视 角，力求通过分析荷 马史诗 ，展现在塞玛 (s6ma)观照下欧洲诗歌艺术和视觉艺术两大形式的分 流和对抗 ，提 出其对构建东西方艺术总论的重大意义。 [关键字]s6ma logos mythos 诗歌 艺术 视 觉艺术 —1 I — 一 5I舌 陈中梅先生在解析欧洲文化基本结构时 ，提 出荷 马史诗 中的塞玛 (s6ma)可以作 为秘索思 (mythos)和逻各斯 (1ogos) 的链接点，从而将欧洲认知史推至荷马史诗。 同样 ，我们也可以在对塞玛这一核心概念的梳理中，觅得欧洲艺术发展的一些线索或者 先兆。 二 塞玛观照下的欧洲艺术分流 根据 《利德尔 ＆斯科特希英大辞典》①，s6ma有如下释义 ：② (1)signoromen (标 ① HenryGeorgeLiddell，RobertScott．RoderickMcKenzie＆H．S．Jones tion)，ClarendonPress，1996． ② 参见 《Liddell＆Scott希英大词典》1-Pad版 “sema”词条 (AncientGreek：Appsversion)。 124 语言文化研究辑刊 ·第 1辑 记或示兆)；(2)signbywhichagraveisknown (筑坟之记号)；(3)tokenbywhichany one’Sidentityorcommissionwascertified (身份或任命之信物)。格雷戈里 ·纳吉教授 (GregoryNagy，l942一)在 “24小时阅读古希腊英雄 ” (TheAncientGreekHeroin24 Hours，2013)I、lj课程的Hour7中，援引大量文献和艺术品，探讨塞玛在荷 马史诗 中的 含义及其功用，重点分析 r 《伊利亚特》第 23章中各位阿开亚人首领参加车赛的段 落 ，指出塞玛是阿基琉斯和帕特罗克洛斯在人问的最终印记。在儿子安提洛科斯 出赛之 前 ，睿智的长者奈斯托耳叮嘱道： “然而，高明的驭手尽管策赶相对迟缓 的驭马，却总 把眼睛盯住前面的标杆 ，紧贴着 它拐弯 …… 我要告诉你一个醒 目的记号 ，你不会错 过。”②对此 ，纳吉教授指出， “此地标充作车赛 的拐点 ，而车赛正是帕特罗克洛斯葬礼 竞技 的高潮”⑧， “正因战死的帕特罗克洛斯的事迹为今人所吟诵 ，那位远古的无名英雄 方可姓名”④。纳吉教授从部族英雄崇拜仪式的角度 ，运用人类学与语言学的方法，论 证帕特罗克洛斯是 《伊利亚特》流布过程 中阿基琉斯的镜像和代言人。阿基琉斯作为 “在场”英雄 ，通过礼葬和祭奠挚友帕特罗克洛斯 ，将古老的史诗传统和鲜活的部族勋 业合为一体，赋予其流传后世的品质。参加葬礼并角逐车赛的诸位英雄，以竞技的方式 播散死去英雄 的功业 ，在他们荣归故土后也在子孙面前重新演绎这一段悠远的悲歌。由 此看来 ，阿基琉斯所持实为诗歌艺术理念 ，即古老的传唱艺术。往昔的事迹和人物会随 着时间的推移而湮没无闻，只有通过世代 口耳相传和四方吟诵助其载人史册 。荷马史诗 文本的修订和传播 ，不也多亏数代先辈的辛勤劳作? 当然 ，阿基琉斯并非等到挚友离世后才突发吟诵往昔功业 的念头。早在奥德修斯等 人前往说服其重返战场之时，他就在独 自吟诵。 “他们行至慕耳弥冬人的海船 ，傍临营 棚 ，发现阿基琉斯正拨弄竖琴 ，愉悦 自己的心魂 …… 其时，他 以此琴愉悦心魂 ，唱诵 当世的英雄 ，帕特罗克洛斯独 自坐在对面，静默，等待埃阿科斯 的孙子 唱完他 的段 落。”⑧阿基琉斯骁勇善战，乃阿开亚人中第一战将 ，此时也在歌咏心 目中的英雄 ，扬其 声名使之不坠，而他的挚友帕特罗克洛斯静坐一旁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