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管理论文：集体认同的变迁与重构——社会管理创新的组织基础研究.docVIP

集体认同的变迁与重构——社会管理创新的组织基础研究 陈 华 【摘要】理论层面看，有效社会管理的基础之一在于中间社会以及其承载的集体认同的强大。实践层面看，集体认同的重构正是我国社会管理生态变化的现实需求。“单位认同”削弱之后，“集体认同”呈现多元化、发散式的发展趋势，但总体上并没有培养起符合时代要求的新的集体认同模式，社会呈现失范状态。而在转型期重构新的“集体认同”，应当拓展公共空间，挖掘新的集体认同资源，多层次、多侧面推进集体认同模式的转化，同时促进公共精神的孵化。 【关键词】社会管理；集体认同；社会组织认同；公共精神 一、我国社会管理创新需要集体认同的重构——理论与现实的双重审视 从理论层面看，有效社会管理的基础之一在于中间社会以及其承载的集体认同的强大。涂尔干在《社会分工论》中强调了国家与个人之间的“中间社会”的重要性，他指出，“如果在政府与个人之间没有一系列次级群体的存在,那么国家也就不可能存在下去。如果这些次级群体与个人的联系非常紧密,那么它们就会强劲地把个人吸收到群体活动里,并以此把个人纳入到社会生活的主流之中。”在涂尔干看来,如果在国家与个人之间失去了次级社会群体为中介,那么“国家与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两者的关系也越来越留于表面,越来越时断时续,国家无法切入到个人的意识深处,无法把他们结合在一起”。涂尔干指出“国家与社会之间，应当有一个中间社会，可以把个人吸收进来，以维系国家与个人的关系”。[1] 可见，在国家与个人之间应当有中间社会，中间社会的发展不但可以在个人与国家之间起着一种相应的平衡作用，使个人免受国家强制力的压迫。同时以中间社会为载体可以形成强大的集体认同把社会凝聚起来，对社会秩序和稳定起着有效的润滑剂作用。 而从实践层面看，集体认同的重构正是我国社会管理生态发生前所未有的变化的现实需求。 当前中国正处于社会转型的加速期，在转型加速期，一个典型特征是社会结构发生明显变化，社会分化在加剧。社会分化是现代社会的重要特征，这几乎是中外现代化进程中的一条普遍规律。有所区别的是，西方的文化背景、思想传统和民众的自由情绪，使得西方社会获得了一个先天独特的自然分化机会，而这种分化直接提供了良性整合的结构基础，使其获得了先发优势。然而情过境迁，后发国家再也无法复制那样一种自然而然的分化时机。正如现代化理论学者布莱克所言，先发现代化国家走的是一条先分化后整合的道路，那么后发现代化国家只能选择与先发国家正好相反的路径，那就是先整合后分化。[2]从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以来，新政权进行了以行政强制为手段的一系列的社会整合。改革开放后的政治效应，一步步地印证着中国现代化的成功，其中一个突出标志是这个先行整合的政权正在有效地推进社会的分化。 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在社会分化已然成为现实的情况下，如何使得分化有序而不致于原子化和碎片化？这实际上涉及到以下三个方面的问题：一是促进社会分化的手段。这直接关系到社会分化的结果是否合理，是否促进了帕累托改进？公众对此结果是否接受以及接受的程度等；二是对社会分化过程的控制。对分化过程是否进行有效的约束和控制，这直接关系到分化的有序性程度，以及是否造成社会的冲突与对立；三是对分化结果的内在整合。不可否认，社会分化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但是分化只是社会发展的一个阶段性目标，而不是最终目的，对分化结果进行内在整合，促进社会的自我发展与和谐发展才是最终目的。 有序分化固然涉及到方方面面，集体认同则是其中不可或缺的因素。如何重塑新的集体认同并以此作为粘合剂连接起具有碎片化倾向的社会，可谓当前讫需解决的问题。 二、我国集体认同的历史变迁及其面临的现实挑战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以来，新政权进行了以行政强制为手段的强有力的社会整合。在此整合过程中，单位制作为一种特殊的组织形式，本身蕴含“整体性”和“一致性”的特点，使其与主流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具有高度的契合性，从而成为了特定时期社会整合平台的不二选择。 以单位为平台的社会整合体系，在组织形态方面呈现为一种自上而下、平行林立的树形结构，每一个单位既接受上级单位的资源分配和意志整合，又对下实施资源的再分配和意志的再整合。借助单位制，“将每一个单位凝结成为社会整合网络上的扭结，通过‘扭结’的层层扩展和层层收缩，最终实现了资源的有效配置和社会的全面整合。”[3] 在这个社会整合体系中，单位主要满足了人们的物质和福利需求。同时由于单位之间基本上处于一种平均主义状态，并没有明显的差距，自然不会产生强烈的“相对剥夺感”，人们对单位具有较高的“单位认同”。 应当说，此时的单位也是一种职业团体，从表面上看，单位也起着类似于涂尔干所说的次级群体的作用。但是， 深入分析单位的本质，可以发现，与开放的、异质性的次级群体最大的区别在于，单位是一种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