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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元统治下的文化特征 方丽娟 台湾淡江大学中文研究所博士生 马偕医护管理专科学校专任讲师 摘 要 蒙古帝国虽以强大的野心几乎征服了全欧亚，版图之广胜过中国的任何一个 朝代，但这个广马上取天下J1的游牧民族，文化上似乎远远赶不上中原的汉民族。 公元一二0四年，成吉思汗始命畏兀儿人塔塔统阿以畏兀儿字母制定蒙古文字， 此时蒙古人方正式有通行的文字。至世租忽必烈时，又命八思巴作蒙古新字，往 后颁布诏书始用新蒙古文，由此可见蒙古文化较中原汉文化落后之一斑。 公元一二O六年，成吉思汗在漠北建立大蒙古国，至元顺帝于公元一三六八 年在明军北伐的攻击下逃离大都(今北京)为止，元王朝真正统一中国的时间不 满百年，但在耶律楚材等儒士的极力建议下，并经历数字蒙古君主的积极汉化， 汉文化在元代不但得以保存，甚而得到长足的发展，进而推行一系列之汉化措施 使得元代社会文教昌隆、书院普及、诗社林立、书业发达，这些在在显示出汉文 化强大的生命力与兼容性。本文就元代的文化发展按社会、政治生活的变化分为 三阶段，就其文化领域的状况加以说明。最后并归纳蒙元统治下的文化特征，其 中最显而易见的便是蒙汉二元性的基本特色，移居中原的蒙古人与汉人杂居，因 此在文化、生活习惯、婚丧习俗、姓名字号的采用等，都呈现蒙汉二元性的鲜明 特征；学术上的表现则是理学在北方的传扬与发展，在北方出现了第一批的理学 大师，诸如许衡、姚枢等，这些北方的理学大师先后受到忽必烈的征辟，理学的 发达同时也带动书院讲学的风气，进而刺激了Elan出版业的勃兴。再者，蒙元统 1参见《元史．刘秉忠传》卷一五七：r,愚闻zn：『以马上取天下，不可以马上治。．IJ 19 治下宗教的自由流布也是一大特色，民间俗文学的兴盛发达、对外的文化交流快 速发展等，这些都是蒙元统治下反映出来的文化特征。 元代在吸收前代文化成果的基础上，又增添了许多精彩内容；较之前代，它 更具有创造性、多样性与开放性，在中国文化史上占有承先眉后的重要地位，也 在中国文化史上写下不朽的篇章。 关键词：元代、文化、忽必烈、耶律楚材、八思巴 壹、前 雷 中国北方塞外的大漠地区，自古以来便是游牧民族活动的历史舞台，在漫长 的岁月中，各冠以不同名称的游牧民族在历史的长流中兴衰迪递，甚至构成中国 史乃至世界史的重要篇章。十三世纪初，蒙古族崛起于漠北地区，蒙古族所建立 的元王朝，从公元一二七九年南宋灭亡算起，享国虽不满百年，但元朝在中国多 民族国家形成与发展的历程中，却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元代空前规模的大一统 在中国各民族的发展历史上都造成深远的影响。 元朝版图之广，超过以往任何朝代。元史·地理志卷五十八记载： 自封建变为郡县，有天下者，汉、隋、唐、宋为盛，然幅员之广，咸不 逮元。汉梗于北狄，隋不能服东夷，唐患在西戎，宋患常在西北。若元， 则起朔漠，并西域，平西夏，灭女真，臣高丽，定南诏，透下江南，而 天下为一。故其地北逾阴山，西极流沙，东尽辽左，南越海表。1 由此可知元代的领土十分广袤。但元朝以一外族身分入主中原，上至在位者 之统驭领导风格，下至老百姓之民情风俗，与中原地区是截然不同的：因此，蒙 古族在灭金之后，便面临着要以何种方式统治汉地的问题。蒙古族自古是一草原 的游牧、畜牧民族，广其俗不待蚕而衣，不待耕而食。J2因此对中原汉族的农田耕 种之事固然难以体会与理解：所以自蒙古马队踏上中原大地后，便肆意杀掠，厂凡 1参见《元史．地理志》卷五十八。 2参见《元史．食货志》卷九十三。 城邑以兵得者，悉坑之。J1蒙古军还多占民田为牧地，纵牛马伐桑蹂稼，使农业生 产遭受严重的破坏。蒙古大臣别迭等人，甚至向窝阔台汗建雷厂汉人无补于国， 可悉空其人以为牧地。J2所幸耶律楚材的极力反对，方未实施。但在蒙古征服者的 眼中，中原汉地不过是掠取财富，提供人力的场所，尽管耶律楚材等人制定一些 有利于恢复中原经济发展的措施，但推行起来仍是阻力重重，效果并不十分显著。3 幸在耶律楚材的极力建雷下，窝阔台时期改变了对儒士的政策，在燕京设立 编修所，在平阳设立经籍所，4搜集并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