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主义与物理主义的趋同与分异——评当代心灵哲学的走向.pdfVIP

功能主义与物理主义的趋 同与分异 — — 评 当代心灵哲学的走 向 陈晓平 摘【要】功能主义在当代心灵哲学中占据主导地位，并似乎与物理主义有着不解之缘，被分为非还原的物理主义与还 原的物理主义。一方面，非还原的物理主义在理论上面临两难困境 ，使之在物理主义和非还原论之间不可得兼；另一 方面，还原的物理主义在 “中文屋”论证和 “感受性问题”面前遭受挫败，同样面I临严重的困境。看来 ，作为物理主 义的功能主义已经面临绝境，摆脱物理主义窠臼的出路只能是向二元论的某种回归。 【关键词】功能主义；物理主义；二元论； “中文屋”论证；图林机 中图分类号：1308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7660(2015)03—0049—09 当前心灵哲学中占主导地位的是功能主义， 的，或者说，不具备物质基础的功能是不存在 确切地说，是作为物理主义的功能主义 (func— 的。现以金在权对该原则用于心理功能的表述为 tionalismasphysicalism)，其主要代表人物包括普 例给以进一步的分析，其表述是： 特南 (H．Putnam)、福多 (J．A．Fodor)和布 如果某事物x在时间t具有某种心理性质M 洛克 (NedBlock)等人。他们又以 “非还原的 (或在某种心理状态M之 中)，那么X是一个物 物理主义” (nonreductivephysicalism) 自许，这 质事物 (materialthing)，并且之所以x在 t具有 样便与戴维森 (DonaldDavidson)的非则一元论 M是基于这一事实：X在 t具有某种物理性质P， (anomalousmonism)合流，形成物理主义的二元 并且在X中P实现M。 论，即基于个体一元论的性质二元论或类型二元 这个原则也可表达为：心灵 (如果存在的 论。与之不同，金在权 (JaegwonKim)则把功 话)必须被物理地具体化 (tobeembodied)。金 能主义归入还原的物理主义，亦即类型一元论 ， 在权称之为物理主义的基本特征，也是物理主义 属于功能主义中的非主流派。功能主义与物理主 的 “形而上学命题” (metaphysicalthesis)②，并 义似乎有着某种不解之缘，其 “缘分”就在于功 进一步解释道： “它说的是，任何展现出心理性 能的 “物理实现原则”。 (mentality)的事物必须是一个物理系统，如一 个生物有机体。尽管心理性观念允许非物理实体 一 、 功能的 “物理实现原则”及其表述 具有心理性 ，但是根据这一原则，世界就是如此 构造的，即只有物理系统能够实现心理性质—— 可以说，一切功能主义者都接受一个基本原 也许因为只有它们存在于时空之中。此外 ，这个 则即 “功能的物理实现原则” (thephysicalreali- 原则要求每一个心理性质必须是基于物理的。”⑧ zationprincipleoffunction)，各派的区别仅仅在于 我们看到，金在权在这里把两对概念混而用 对此原则做出不同的解释。简单地说，此原则声 之，似乎它们是 同义 的：一对是 “一个事物” 称一切功能都是在一定的物质基础上得以实现 (athing)和 “一个系统”(asystem)，另一对是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 目(10BZX020)、广东省社会科学 “十一五”规划项 目 (09C一01)、中国逻辑学会学术研究重点项 目 (13CLZIXIOI)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陈晓平，山西昔阳人，(广州 510631)华南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哲学研究所教授。 ① Kim，J．，Philosophyof胁 ，Kolorado：WestviewPress。1996，P．74． 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