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工人阶级形成理论述评-中国政治经济学教育科研网.pdfVIP

西方工人阶级形成理论述评* —— 立足中国转型时期的思考 吴清军 提要：本文立足于中国转型时期的现实，梳理了 20 世纪 60-90 年代西方理论界出现的工人阶级 形成理论，目的在于通过反思西方理论界对 19 世纪工人阶级形成的阐释，使我们更好地把握当前中 国工人阶级的转型。本文一开始就解释了工业化、无产化与工人阶级形成理论之间的关系，以及工人 阶级形成理论是怎样从传统马克思主义中提出问题的。然后，结合评论，详细介绍了代表性人物汤普 森、霍布斯鲍姆以及埃拉•卡兹尼尔森与阿里斯蒂德•泽尔博格的理论，梳理了他们之间在理论脉络上 存在的逻辑关系，以及这些理论的贡献、缺陷与所产生的影响。 关键词：阶级 阶级形成 社会转型 近 20 年来，中国社会学在社会分层研究领域，无论是研究数量，还是研究质量，都取 得了非常丰硕的成果，特别是自上世纪 90 年代以来，中国社会学对转型时期社会阶层结构 变迁机制以及阶层结构的变化，都做出了丰富的解释与分析 （李路路、王奋宇，1992 ；李强， 1993、2000、2002 ；孙立平，1996、2003，等等）。1 但是，研究的局限性也相当明显，主 要体现在以下几方面：其一，在研究主题上，社会分层研究主要集中在阶层结构与社会流动 方面，大部分研究专注于分层标准与社会变迁机制的讨论，重宏观结构性分析而忽视微观层 面的分析（张宛丽，2000 ）；其二，在理论资源上，主要运用韦伯主义的社会分层理论，特 别是戈德索普、帕金、吉登斯等人的理论，而忽视了马克思主义流派的阶级研究理论；其三， 在研究方法上，强调大型的问卷调查，而往往忽视了质性的研究方法。 中国社会分层研究之所以出现这些局限，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方面是受近期美国社会分 层研究的影响，自上世纪 90 年代初期以来，在美国社会科学领域，一直存在着关于阶级作 为研究工具与作为社会实体是否还有存在必要性的争论，阶级分析已逐渐走向衰落，并且随 着新马克思主义与新韦伯主义的不断融合，强调大型问卷调查方法与结构性分析的阶层研究 已成为社会分层的主流 （李春玲，2004a ）；另一方面也受国内政治意识形态的影响，在中国， 阶级被赋予了特殊的政治涵义，阶级分析不仅仅是一种学术流派或理论思潮，它的含义和影 响力远远超出了学术和理论领域。对于多数中国人来说，阶级分析是一个让人反感、忌讳、 敏感的话题 （李春玲，2004b ），70 年代末的经济改革，国家宣布从阶级斗争转向以经济建 设为中心之后，阶级、阶级斗争又逐渐从官方意识形态和话语中被取消了，与此同时，作为 学术范畴的阶级分析也从学术话语中逐渐消失 （李静君，1999）。但是在当代西方社会学论 著中，阶级分析是解释社会经济差异现象的一种重要的理论视角和分析模式，是社会学研究 中的一种主要的学术流派。 当中国社会分层研究忽视阶级分析的时候，随着市场经济的进一步推进以及社会贫富差 距的扩大，我们看到了基于市场利益和私有制的阶级现象的出现，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体验 与前改革时期马克思主义话语的传承相结合，在中国劳工的部分片断中生产出了强烈且高水 平的阶级冲突意识 （李静君，1999 ）。所以，本文想通过梳理与反思阶级理论，为更进一步 把握社会转型时期中国劳工群体的转变，提供更好的借鉴与启示。按照斯科特•麦克诺尔 * 本文的形成得益于孙立平、沈原、郭于华、李静君等 4 位老师的指导与帮助，特此感谢！ 1 详见张宛丽文章《中国社会阶级阶层研究二十年》（2000）。 1 （Scott G. McNall）等的说法，本文致力于 “重返阶级”（Bringing Class Back In ）的讨论。 阶级理论包括很多方面，西方阶级理论在阶级形成、阶级结构、阶级意识、阶级行动等 领域都已形成了相对完整的研究系统。本文不可能对整个阶级理论做梳理与评述，而是选取 了其中争议较少的阶级形成理论进行分析，通过梳理西方工人阶级形成理论，为我们更好的 把握中国社会转型时期工人阶级的转型提供更多的借鉴。 一、工业化、无产化与工人阶级形成理论 阶级研究一直是西方社会学、政治学等学科争论最为激烈的研究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