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人·公法人与行政法人--关于行政法主体理论的阐发.pdfVIP

13 6 法人 ·公法人与行政法人 法人 ·公法人与行政法人 — 关于行政法主体理论的阐发 熊文钊关 自1980 年代末以来，中国行政法学者运用法 自己民族固有的法律规范享受权利，而奴隶则只 理学中法律关系主体、客体、内容三要素说，提出 能依 自然法而享受某些 自然权利。这样，在正统 行政法主体理论①范畴并从行政法关系的产生、 的、高贵的罗马人看来，并非一切 自然状态的人、 变更、实现和消灭的动态过程中考察行政法关系 生物意义上的人都可 以成为市民法的权利主体 双方当事人的实质性法律地位，改变了过去乃至 (法律意义上的人) 。要从前者到后者必须具备某 大陆法系国家②仅从静态角度来阐述行政机关及 种要素、某种条件、某种资格，这在法律术语中被 其公务员在形式意义上的法律地位的传统认识角 称为 人“格”或主体资格。罗马法中的人格学说构 度，增强了行政法主体理论的科学性和法律性，是 成了人法的核心和基石。 十几年来中国行政法理论的一大突破和重要发 历史上各国学者创造了各种学说，从不同角 展 。 度对法人这种法律关系 主体的实质作了各种解 行政法主体，即行政法上的主体，通常是指行 释。如( 1) 法人拟制说:认为法人是法律虚拟，并 政法规范所规定的能够参与各种具体行政法关系 非实际存在。美国著名大法官马歇尔曾说: “团体 的组织和个人，这些依行政法规定能够参与行政 是人为的存在，看不见，摸不到。只是从法律观点 法关系的组织和个人，实际上被赋予了行政法上 来看它是存在的。由于它是纯法律产物，所以它 的人格 ，因此，采用行政法人这一法言法语较之行 只能具有成立章程所规定的性能，是成立章程直 政主体这一哲人哲语，显得更具法律意味。本文 接或间接规定了团体存在的必要条件。(2) 管理 试就这一论题作进一步阐发。 者说: 认“为权利主体就是对权利可以实际管理的 一、法人是什么 人。(3)全体共有说:认为法人的实质乃是全体成 法人的实质在于法律规范赋予了法律上的人 员的共同利益。18 世纪德国莱 比锡法庭有个规 格 。 定: 一“个团体全体成员的姓名都必须写在汇票 法“人，(j urisdcperson)这个名词首先是在德国 上。”这实际上是用 自然人的人格代替了法人的人 民法典中使用的。在此以前，虽然没有这个名词， 格。各种学说，莫衷一是。本文倾向于这种观点: 但法人的实质形式早已存在。 单体人或集合人都是法律规范赋予的人格 ，都是 罗马法律制度是建立在二元体系上的，即市 法律程序的产物，在社会法律制度中任何主体(无 民法与万民法(含 自然法) 。只有罗马市民才能成 论是单体人或集合人) 都是构成社会政治、经济、 为享有权利的主体。非罗马市民以及奴隶是不能 文化生活的组成单位、基本单位。这里的人格是 成为市民法的权利主体的，其中外省人、外国人依 指可以成为法律关系主体的资格，一方面不是任 二 熊文钊，中国行政法研究会理事，中央民族大学法学院教授，苏州大学法学院宪法与行政法专业在 职博士生。 东吴法学 2001 年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