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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国民事审级制度的反思与管见 王秋 兰 一 审法院撒出裁判生效之前，当事人如果对裁判不服，选择继续诉讼，将影响纠纷迅速解 决价值的实现；选择停止诉讼，接受即使与己不利的结果，虽可以促成纠纷迅速解决价值的实 现，但却有可能损害公正的价值。这一矛盾如何在诉讼程序上合理解决，自然影响到民事诉讼 目的的实现。在现代各国的司法制度中，一般都规定，当事人对一审法院的裁判有权选择申请 上级法院继续审理。这意味着当事人获得了第二次甚至第三次庭审的机会，当事人的合法权利 得到了一定的救济。这种救济机会和审级制度有密切的关系。平常所说的“四级两审终审制”， 一 方面指明了一个国家法院的级别设置，另一方面也明确了当事人不服未生效的裁判可以提起 几次上诉，即一个案件经过几级法院审理才能发生法律效力的问题。 我国在建国后一直实行的是两审终审制，人民法院对民事案件一般须经过两级法院的审判 才告终结，第二审人民法院的裁判为以生法律效力的裁判，当事人不能再对其上诉。当然。两 审终审有其范围的限制。例如，对于地方各级人民法院所做的第一审裁判，当事人没有提起上 诉，该裁判在超过祛定上诉期后即发生法律效力，不再经过二审程序。又如，按照特别程序审 理做出的裁判，最高人民法院的第一审裁判都是终审裁判，当事人不能上诉。法律上设置上诉 审程序，使第一审裁判既可以受到上级法院的司法审查，也赋予了当事人选择既定价值的机 会。因此，它在民事诉讼中的地位是不言而喻的。然而，从八十年后期以来，我国法学界将研 究的焦点过于集中到审判方式的改革方面，对于上诉审程序重视不够。司法实践证明，与民事 诉讼的其他程序一样，上诉审程序也到了必须质疑的时候。因此，本文拟就我国民事诉讼的 “两审终审制”作一反思。 我国在审级上实行 “两审终审制”，因而上诉审制度实际上是只有一次上诉。一般而言， 这种对当事人的上诉权和审级所做的限制，既可以保证法院的审判活动快速进行，防止诉讼拖 延和案件的积压；又可以节省法院在单个案件中司法资源的投入，增加单位时间内处理案件的 数量。但是，提高诉讼效益毕竟属于民事诉讼的一个价值目标。而评价一项诉讼制度和诉讼程 序，既要考虑诉讼效益问题，更应当保证诉讼程序的公正性，保障当事人的诉讼权利。 在我国 “两审终审制度”中，上诉审程序本身也有一些需要完善的地方。例如，法律规定 二审法院对于第一审法院严重违反法定程序，可能影响案件正确处理的，裁定发回原审人民法 院重新审理。1991年颁布的民事诉讼法对于二审法院在审查第一审法院的程序性违法方面虽 然取得了相当大的突破，但也应当看到，二审法院对第一审法院是否违反法律程序的审查仍存 在不少有待改进之处。首先，究竟哪些程序性违法会导致一审判决的无效，民事诉讼有关规定 的范围仍嫌过于狭窄。二审法院加以审查并予以纠正的应当是那些违法情节严重，影响当事人 一 86 - 对我国民事审级制度的反思与管见 的诉讼权利情况。这种情况不仅包括有关审判组织、回避、公开审判等方面，也包括其他类似 的程序性违弦。如，一审法院的管辖权明确不当，影响案件公正审理的；当事人要求提供新证 据，遭到法院无理拒绝的；法庭无理剥夺当事人陈述和辩论机会的；合议庭成员中途不参加法 庭审判，却参与对案件合议的；法庭审判没有正当理由多次长时间中断的；判决书未载明理由 或者理由过于简单的等。其次，二审法院对第一审法院所做裁定和决定的审查还很少或几乎为 零。根据民事诉讼法的有关规定，只有不予受理、驳回起诉、管辖权异议的裁定和上诉案件中 一 审严重程序违法的情况，二审法院才有权审查。而对于大量程序性事项，一审法院做的裁定 和决定，不能受到二审法院的有效司法审查。例如，关于不服需要交付的诉讼费用，以及是否 对影响诉讼活动顺利进行的人予以处罚等。 我国民事诉讼法规定，当事人不服地方各级人民法院第一审判决的，有权在判决书送达之 日起十五日内向上一级人民法院上诉；当事人不服地方各级人民法院第一审裁定的，有权在裁 定书送达之日起十日内向上一级人民法院上诉。我国法院系统由基层法院、中级法院、高级法 院、最高人民法院四级组成。根据民事诉讼法中级别管辖的规定，绝大多数的一审案件由基层 人民法院管辖，那么终审法院以中级法院居多。终审法院级别较低必然带来的问题是： (1)一审法院与二审法院之间的审判性联系过于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