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指导制度的合理性研究.pdfVIP

第5期 盏浩论 No．5 2004年 l0月 Zheng Fa Lun Cong 0ct．10．2004 【文章编号】l002—6274(2004)05—028— 4 行 政 指 导 制 度 的 合 理 性 研 究 莫于川 田文利 (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北京100872) 【内容摘要】行政指导作为一种现代的行政手段，其内在本质有着一定的合理性：这种合理性来自于内在的基本属性， 它以历史和逻辑的统一为内在合理性基础，这与现代行政法的精神相一致。行政指导的合理性被它内部机制所固化， 从而成为一种建构意义上的合理性，正是这种结构上具有的合理性，为其在功能上的合理性奠定基础，同时也为行政 指导在实践中发挥作用开辟了道路；行政指导作为一种行政手段，与现代行政理念相契合，它符合比例原则和程序保 障原则的内在精神。 【关键词1行政指导 合理性 行政机关 行政相对人 制度 【分类号】DF3 在法哲学史上首次对合理性进行研究的是黑格尔，在他的法哲学语境下，合理性有如下两层涵义：一是从“理性”与 “规律”两个概念的内涵来说，合理性意味着规律性；二是合理性意味着现实性，合理性与现实性是统一的，正如黑格尔的 哲学名言：现实的都是合理的，合理的都是现实的。在黑格尔之后，对合理性继续深入研究的是马克斯·韦伯，他提出形式 合理性的概念，具体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分工精细的官僚体系及形式化的法。在形式合理性的基 础上，韦伯将实质合理性设定为与形式合理性相对的概念，但韦伯在两者之间明显倾向于形式合理性，他认为实质合理性 与形式合理性是相冲突的，因而是不现实的，既便是有实质理性的存在，也会损及形式合理性。①制度法学家麦考密克在 前人的基础上，对合理性进行了更进一步的研究，他在实质合理性上突破韦伯的形式主义立场，并对其进行了完善，他认 为：实质合理性必须与形式合理性相结合。②当代德国著名哲学家哈贝马斯又在书伯的思想上用现代化的理念进行r改 造，提出交往合理性的概念。他特别看中法的交往的特性，认为法是在人与人的交往中实现其目的的，而交往的工具是语 言‘。③ 从上面的引述来看，对法律制度进行合理性分析似乎应该包括两个方而，一是对形式合理性进行分析，二是从实质合 理性分析。但笔者认为形式与内容实质上是一-x,j-不可分的哲学范畴，二者在法律制度中更是如影随形，难以截然分开： 实质上，在法律的每一个制度当中，法的实体问题与法的程序问题总是互相渗透、互为条件的．既没有脱离实体法的程序， 也不存在不受程序控制的实体。同时，由于本文的主要目的是从本体论出发，对一种具体的法律制度——行政指导制度 进行研究．闪而实体与程序二者合一的角度、即从制度的角度展开论述是比较适宜的。同时，从哈贝马斯的理沦来看， 理性显然是一种生活中的、动态的合理性，这种合理性更强调具体制度下人与人的沟通和协商，人们的信息交流、意见表 达、说服妥协是一个合理性的寻求过程。可以说，一种制度的合理性是与制度人们之间的交往是成正比的，信息来源越广 泛、参与的人越多、交往的次数越频繁，人们的关系就越平等，制度的合理性就越强。如果从哈贝玛斯的交往理论来看行政 指导，我们可以惊喜地发现，这种制度似乎可以成为一种经典的交往理论的范例：个人与个人的交往、个人与社会的交往，人 与制度的交往都被有条有理地编排在一起，通过这样的制度装置，个人的利益得以满足，社会的利益得以保障。交往不但足 过程性的、工具性的，而且从结果来看还是富有成效的。 对于行政指导来说，笔者认为其台理性来自于：乏个基本方面：第一，合理性来自于其本身内在的基本属性，即内_在合 理性，它以历史和逻辑的统一为基础；第二，行政指导的合理性被它内部机制所固化，从 成为一种建构意义上的合理性， 正是这种结构』二具有的合理性，使行政指导在功能上具有可期待的合理性，从而为其在实践中发挥积极作用开辟了道路； 第三，行政指导作为一种行政手段，与其服务的行政目的相一致，这就意味着，在行政目标的指引下，行政指导有u口『能实现 法治的基本价值 ① [德]马觅斯·韦伯：《社会学文选》，第153页，转引自苏国勋：《理性化及其限制》，上海人民出版社，198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