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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讼理念现代化的法理学思考 宋 明 内容摘要 诉讼理念是部门法哲学中的重要理论之一，即用法学的基本理论去分析诉讼这 一 部J-I法中的问题。本文着重对诉讼理念的基本取向问题做了深入的探讨，这对诉讼制度 的现代化设计及实践中的运行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关 键 词 诉讼 诉讼理念 现代化 诉讼理念是比诉讼概念、诉讼观念、诉讼理想更高层次的理性认知，理念上的择优决策直接影响着制 度的设计和运作，没有诉讼理念的现代化就不会有诉讼制度的现代化。“法律理念过去曾对人类文明有 过不可磨灭的贡献。”[1]那么，作为法律理念分支的诉讼理念也应当是中国诉讼制度的阿基米德支点，也 应该成为中国法制现代化这一进程中的一座明亮的灯塔。本文试图从诉讼的历史演进入手，对诉讼理念 现代化过程中的一系列问题进行法理学的分析，旨在将诉讼这一具体的法律领域上升到法理及其本质的 哲学高度加以反思。因此，本文着重探讨诉讼理念现代化的基本取向，试图为诉讼制度的现代化寻求坚实 有力的理论支撑和理念准则。 诉讼的涵义解析 一 位西方学者曾经说过：“人是社会的但具有冲突的动物。”[2]的确，人类社会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各 种各样的冲突也就随之出现了。导致冲突的根源很多，但人类自身的无限欲望和需求与社会财富、资源的 有限性之间的矛盾是社会冲突的深层原因。马克思-韦伯就此认为，权力、财富与威望分配的变异和非连 续性，以及人们控制这些资源的程度都是导发冲突的根源。[ ]有冲突就必然产生混乱和无序，同时基于 社会所具有的秩序化的需求，需要通过产生一定的合理的纠纷解决机制，使社会关系中不同主体的不同利 益冲突得到重新调整，使每一个社会冲突所产生的震荡得到缓解。因此，由于社会发展水平以及人们认识 进化程度的不同，冲突解决机制也呈现出一个从不文明到文明的逐步发展的历史过程。 从人类社会早期的以暴治暴，以命偿命这种单纯以武力自决为目的的自力救济手段到以道德和习惯 或族规为主的非讼机制，冲突解决机制的历史车轮滚滚向前，逐步进入到了一个更高的社会发展阶段。社 会冲突发生的频率不仅未曾减弱反而愈演愈烈。从简单的个体之间的冲突，发展到了利益集团之间的斗 争——统治集团和被统治集团。为了维持社会秩序，巩固统治集团的优势，统治阶级必须要通过国家权力 来解决纠纷。由此，国家开始以第三者的身份介入冲突解决过程。国家通过立法设定司法机关确立司法 程序。因此，公力救济取代了传统的自力救济和社会救济，作为遏止和解决冲突的主要手段——诉讼便产 生了。 诉讼一词的涵义十分丰富。我国古代时期把诉讼理解为，“诉，告也，讼，争也。”即把纠纷提交官府， 吉林大学法学理论中心博士研究生 [1] [英]Dennis Lioyd：《法律的理念》(中译本)，台北市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84年版，第329页。 [2]转引自左为民，周长军：《刑事诉讼的理念》，法律出版社，1999年版，第l页。 [3]于海：《西方社会思想史》，复垦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412页。 · l0· 诉讼理念现代化的法理学思考 在官府争辩是非曲直。到了现代，人们对诉讼的理解更是各不相同。有人把诉讼看作是行使国家刑罚权 的活动，由国家权力而非冲突主体来解决社会冲突。有人把诉讼理解为是社会权威通过主持公开的程序 或仪式来解决社会冲突，这里的社会权威不仅仅指国家权力，还包括社会公共权力。上述这些观点都有独 到之处，但在诉讼的内在抽象性的把握上都有所欠缺。综合上述观点，笔者认为，所谓诉讼就是一种解决 社会冲突的法律机制，是国家司法机关主持公开的程序在当事人和其他诉讼参与人的参加下，解决各种已 成为案件的社会冲突的活动。由此看来，诉讼之所以区别于其它解纷机制主要在于两点，即国家权力的介 入和公开程序的设定。首先，对于国家权力充当第三方，并作为裁判者进入冲突解决过程，就意味着诉讼 是对国家意志和法律权威的确认。当然，对于这一点，西方学者有着不同的看法。比较有代表性的是霍布 斯，他从社会契约论的角度分析认为：人类社会初期处于一种自然状态中，没有一个共同的权力使人畏惧， 社会处于“一切人对一切人的战争中”，生活孤独、贫困，在理性的驱使下，人们不得不最终走到一起，相互 达成协议，自愿地服从一个人或一个集体，相信他可以保护自己来抵抗所有其他的人，从而结成了政治国 家。作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