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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与权威的再生产：社会学视角下的回族寺坊组织成员的选举 马小华 内容提要：文章通过挖掘影响回族寺坊组织选举的主要因素，以及寺坊组织成立后其成员关系与权威 网络构造的途径与影响，探讨了寺坊社会结构对寺管会选举成立的影响，揭示了寺管会成员行动的意外性 后果对寺坊社会结构的重构，以动态的研究视角剖析了回族寺坊组织的选举现象。 关键词：关系 权威 寺坊 寺管会 中图分类号：B967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5330(2009)O3—0HD98__06 作者简介：马小华，兰州大学西北少数民族研究中心博士生 (甘肃兰州 730020)。 李峰在其研究中提出：“通过组织来研究宗教，通过宗教研究社会，通过社会来研究宗教的分 析思路。这样既可以避免宗教社会学中 ‘组织’缺失的情况，又能在一定程度上克服组织社会学 视角中就组织而分析宗教组织的弊端。”① 笔者也试图通过这一个思路，以回族寺坊组织的选举成 立为主线，通过挖掘影响选举的主要因素，以及其成员人际关系与权威的构建来分析整个回族乡村 社会。 回族寺坊与寺管会 回族人把以清真寺为中心的聚居区称为 “哲玛尔提”，这是阿拉伯语的音译，意为 “聚集 、集 体、团结、共同体”等，意译为 “寺坊”。寺坊是回族社会基层的宗教社区，除具有普通社区的特 征外，还更多地依靠共同宗教文化维系。回族寺坊社区是回族在 “大散居、小聚居” 中保持本民 族群体传承的一种社会组织形式。在社会学的社区研究中，一般比较强调社区的地理边界；而对回 族寺坊来说，文化边界是更重要和基本的。“寺坊”可以看作是由 “寺”和 “坊”构成的立体结 构，“寺”是社区的核心和标志，是社区的 “灵魂”；“坊”是围绕清真寺聚居的众多回族家庭构 成一个地理社区。另一方面，回族寺坊社区的独特文化内涵又可能使这个社区打破地理界限，具有 地理上的J 延性 (extensive)和文化上的内敛性 (intensive)，这是回族寺坊社区区别于一般社区的 重要特点②。寺坊宗教生活的民主管理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寺管会的民主选举制度和阿訇聘任制 度。现在的寺管会由全坊教民民主选举产生，其成员数目依照寺坊规模的大小而多少不等，一般为 3人：寺管会主任、会计、出纳。其成员当选的条件是：信仰虔诚、常守 “哲玛尔提” (集体礼 拜)；为人诚实，有威信；有组织和管理能力。寺管会成员的任期一般 3～5年，可以连选连任。 寺管会的职责包括：管理清真寺的宗教生活和聘任阿訇，管理经济收入和基本建设，协调寺坊成员 ① 李峰：《宗教社会学的新视角：宗教组织研究》，《宗教学研究》2005年第 1期。 ② 周传斌、马雪蜂：《都市 族社会结构的范式问题探讨——以北京回族社区的结构变迁为例》，《回族研 究》2004年第3期。 · 98· 关系与权威的再生产：社会学视角下的回族寺坊组织成员的选举 内部的关系等①。 二、影响寺管会选举的主要因素 组织是具有一定的组织结构的群体，而一个社会群体要想从群体变成一个组织，首先要做的就 是选举。寺管会作为寺坊的次级组织，其运作的首要条件是选举出组织运作的执行者，也就是推选 出寺管会的组织成员。通过调查和了解，笔者认为影响寺管会成员选举的因素可以归纳为以下几个 方面。 1．经济因素 寺管会是一个公益性宗教管理组织，是应寺坊清真寺的运转而成立的。从其产生、发展、变迁 的轨迹来看，从刚开始的教长掌权到后来的富户、大户掌权再到现在的民主选举，都无不将经济因 素作为选举其成员，尤其是其核心成员 (学董)的首要标准。每个组织机构的运转都离不开经济 资源方面的保障。而寺管会作为一个服务性的宗教组织，经济的保障对其运转来说无疑是最重要的 条件之一。虽然每个寺坊的清真寺都将课税收入作为其经济的主要来源，但是个人的捐赠却在寺坊 清真寺的正常运转中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而这种作用往往体现在寺坊清真寺的一些大的经济需求 上面。如翻修房屋、兴建楼房、聘请阿訇时，一个拥有雄厚经济实力的寺管会成员将会成为资金的 主要来源，至少也是在寺坊中捐资最多的个人之一。 2．个人因素 综观中国各少数民族的宗教组织机构或者社会组织机构，我们不难发现这样一个规律：在选举 其组织的成员时，都把能说会道、见识广博、言行公正、在群众中有威信、肯为群众办事作为选举 的一个重要标准。这在中国其他少数民族的宗教组织或社会 自治组织中都有体现，如苗族的 “议 榔”组织、黎族的 “合亩”组织、侗族的 “门款”组织、瑶族的 “石碑”组织等。其头人一般都 是一些办事能干、积极参与村中事务、在群众中享有较高威信的人②。在寺管会选举中对个人因素 也有类似的要求，如在宗教方面有着较强的积极性、人际关系搞得好、个人的威信较高等，其中个 人的关系和权威网络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因为随着农村社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