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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法律、道德与宗教在调整社会关系中的功能联结 □ 廖 原 （苏州大学，江苏 苏州 215006） 摘 要：法律、道德和宗教都是人类文明的产物，在人类历史的发展进程中发挥着调整社会关系、维护 社会秩序的作用。在我国传统社会中长期形成的工具主义思想观念对法律、道德和宗教等有着深刻的影响， 其中的工具主义倾向被过分张扬，其结果是：手段与目的被割裂，法律信仰、道德自主性与主体性被忽视， 等等。这种根深蒂固的工具主义思想不利于深入推进我国政治体制改革、经济体制改革以及生态文明建设。 因此，在新的历史时期有必要正确地处理法律、道德、宗教之间的关系，法律对于道德和宗教要适当介入， 促使道德与宗教中体现的善与正义的资源能有效渗入社会之中，从而促成国家治理能力的现代化，为人能更 全面地生存与发展提供基础性贡献。 关键词：法律；道德；宗教；社会关系；功能联结 中图分类号：D9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1494（2015）04-0046-05 圆满。法律与道德都处理人与人之间所形成的社会关 一、法律、道德与宗教之间的关系 系，宗教处理的问题除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之外，还 涉及人与“神”之间的关系。 在人类历史发展的进程中，作为人类社会文明产 在我国，宗教的构成及认知相对而言更为复杂 物的法律、道德、宗教均发挥着调整社会关系、维护 些。宗教一词“首先出现在中国的佛教论典。佛教最 社会与生活秩序的作用。因此，我国在构建新型社会 初由印度传入中国，印度佛教中，佛所说为教，佛弟 关系，推进市场经济发展、建设政治文明和生态文明 子所说为宗。在南北朝至隋唐之际，中国佛教中就已 的进程中，应当充分发挥各种有效的文化资源与制度 经广泛使用‘宗教’这一术语了。……按当今普通群 资源，探讨法律、道德与宗教之间的逻辑关联，挖掘 众对‘宗教’一词所接受的定义，宗教是对超自然力 其中的正能量，对其存在的偏差予以斧正，这对于实 量、宇宙创造者和控制者的膜拜与尊敬，并给予信众 ［1］ 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具有重要的意义。 以心灵寄托并延续至死后的信仰体系。”笔者也较为 （一）法律、道德与宗教关系的历史考察 认同这一观点。中国在历史上有所谓“三教”、“三教 对于法律、道德与宗教这三者的涵义，尽管学界 合一”的说法。所谓“三教”即是指“儒释道”，即 并没有形成统一的概念，但在某些方面的认知却都还 儒教、佛教、道教。“三教”是否意味着是三种宗教 存在较为稳定的共识。比如，法律是人人必须遵守 呢？至少有相当一部分的人是这样认为的。实际上儒 的，法律的实行带有强制性、外在性，而道德、宗教 教是发端于春秋战国时期的孔子所提出的“一整套以 的实践则凭借道德素质、宗教信仰的驱动，带有自觉 维护奴隶主阶级的‘礼’的秩序的世俗伦理法观念， 性、内在性。法律主要涉及人们的权利、义务问题； 这一观念也被称之为‘德治’学说，其中心思想是主 道德是协调人际关系，提倡超越物质利益，提升人格 张统治人民不应仅仅靠刑罚，而更应注意道德教 ［2］ 品位；宗教重信仰，追求心性完善、灵性完美、神性 育。”笔者认为，与其说儒教是宗教不如说是伦理教 收稿日期：2015-06-30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青年基金项目）《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