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法律是否是道德的底线.pdfVIP

第14卷第1期 南京工程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V01．14，No．1 Journalof Instituteof ScienceEdition) 2014年3月 Nanjing Technology(Social Mar．，2014 文章编号：1671—3753(2014)01—0024—04 论法律是否是道德的底线 李 炎 (苏州大学法学院，江苏 苏州，215012) 摘 要：对于法律与道德的关系，从古至今经历了两个大的阶段，即主从式和双生式。而今后法律与道德的共生形 态即将走向终极的线面式。正确理解线面式的法律与道德的共生关系是探究法律是否是道德的底线的前提，而法 律能否成为道德的底线也取决于法律本身的性质与社会价值和时代进步的要求。 关键词：法律；道德；底线；线面式；共生关系 中图分类号：D905．1 法律与道德的关系，自古以来就是法理学中一 下的子系统，并非与天地共生，而是人类基于一定 个令人费解且争论不休的问题。美国著名的法学 的物质生存基础，在渐渐纷繁复杂的社会交往中所 家霍姆斯曾经说过：“法律乃是我们道德生活的见 逐渐形成的。随着人类社会生产力的不断发展，物 证和外部沉淀。”[11德国学者耶利内克明确指出： 质的进步同时带来了精神的飞跃，人类理智、思维 “法律是一种最低限度的伦理。”[2]229然而近代以来水平与认识能力的不断提高，道德终于从原始人类 的学者多主张道德与法律之问的相互转化，这本身 的原始神秘与氏族规范中生长出来，走上了独立发 并无争议，但是这一主张仅仅抓住了道德与法律的 展的历程。从另一个方面而言，伦理道德体系的建 约束领域这一方向。然而同一个问题用不同的眼 立，源于有组织的群体希望创造社会生活在秩序层 光来看往往会带来不同的结果。实际上，在西方学 面上的基础条件的强烈愿望。就道德在社会控制 者的论著中不仅提到了两者在社会约束层面上的 中的存在形态而言，其“无形而有力，有界却无边。” 相互转化问题，更深入地看到了道德与法律的“双 即道德本身并没有固定的形态，但是它所产生对人 生”关系，即将法律和道德作为社会控制机能下两 的内心强制却实实在在；道德本身有它所调整的领 个独立的子结构，独自发挥作用又能相互配合。简 域，但是在对应的社会领域中的适用过程则确实相 单地认为法律与道德之间必然互相影响，相互转化 当自由且多变。具体说来，为了社会的有序化，道 是不合适的。美国著名法学家博登海默在其著作 德戒律对于有效地维护一个社会系统的基本运行 《法理学：法律哲学与法律方法》一书中曾经这样说 而言，是必不可少的。因此可见，道德于社会系统 道：“法律的制定者经常会受到社会道德中传统的 中无处不在，我们可以认为它是一种类似于空气一 观念或新观念的影响。如前所述，这种道德中的最 般的存在，伴随着人类生活的始终。 为基本的原则，大多不可避免地被纳入了法律体系 法律作为时代发展与人类理性的产物，是人类 之中。反过来看，一些在过去曾被认为是不道德 在维系社会秩序时的一项重要制度设计。任何一 的，因而需要用法律加以禁止的行为，则有可能被 种法律体系的建立，从深层次上来说都源自于道德 划出法律领域而被归人个人道德判断的领域之 层面中所包含的价值选择与理想追求。法律的存 中。”[33396从博登海默的论证中我们可以看出，道德在从来就不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这一本、源就是 与法律的共生关系，并不只是单纯的相互转化而已。 道德。“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