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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科建设】 论道德自由境界 李建华覃青必 (摘要]在中国传统伦理语境中，道德自由是一种境界：一是从整体主义的框架中获得的个人自由，二是从 道德规范的认识到内化而获得的心性自由。道德自由境界的达成主要基于对体现道德必然性的道德规范的体认 与内化，进行道德修养。 ’‘ (关键词]道德自由整体主义道德修养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7-1539(2008)02—0004一07 (中图分类号)B82—02 个人品德建设的终极旨意是为了实现人的道 一、中国传统伦理中的道德自由境界 德自由，而道德自由不仅仅是指人的一种自由、一 在重理性、重自由、重权利的西方伦理学那里， 种权利，更重要的还是指人的一种境界。道德自由 道德自由主要从意志tl由、道德权利的维度提出， 意味着个人在认识、掌握道德必然规律的基础上， 但在中国传统伦理学那里，由于注重某种整体主 通过内化体现道德必然规律的道德原则和规范，从 义、神秘主义，道德tJ由则主要从道德境界的维度 而达到一种“从心所欲不逾矩”的自由境界，我们把 提出，而我们所说的伦理维度中的道德自由，主要 它称为道德境界。“境界是人对于宇宙人生在某种 指的是中国传统伦理中的道德境界。从中国传统道 程度上所有底觉解，因此，宇宙人生对于人所有底 德自由思想中可以看出，无论是孔子的“从心所欲 某种不同底意义，即构成人所有底某种境界。巩妇在 不逾矩”、孟子的“尽心事天”，还是陆九渊的“心即 这个意义上，道德境界则是“人在道德上的一种觉 理”、王守仁的“致良知”，他们的道德自由思想强调 悟，以及人因这种觉悟而从道德中体验到的意义”， 与追求的都是一种自由、圆满的道德境界。这种道 在道德境界中，人履行道德既不是被迫的，也不是 德境界一般以某种整体主义为基础，从利益分配的 实现其他利益的手段，而是彰显其人性的高贵、实 角度看，这种整体主义在道德上强调牺牲个人利 现人之为人之自由存在的一种途径，同样人自由的 益，以维护、实现国家、集体利益，并在这个基础上 时候也不是为所欲为的，而是在彰显其高贵人性的 形成一种道德整体(大我)观，这种道德整体观主张 过程中实现人之为人的存在的自由，所以也是履行 “小我”融入“大我”，以实现、彰显出“小我”的意义 道德的自由，因此在道德境界中，道德与自由对人 与价值。其中“大我”可以是国家、集体的化身，也可 来说是合而为一的，道德意味着自由，自由也意味 以进一步演化、升华为宇宙天地，从而在这个基础 着道德①。 上进一步强调个人融入宇宙、融人万物，从而达到 ①这里所说的“道德境界”与冯友兰在《新原人》中所说的“道德境界”是有所不同的，冯氏主要从人的境界的角度来把握道德境界，而 我们则主要从道德自由的角度来把握道德境界，因此两者的视闲与切入点是不一样的，但如果一定要比附冯氏的境界说，那么我们这里所 说的。道德境界”则相当于冯氏所说的。道德境界”与。天地境界”的合称．在《新原人》中，冯友兰把人的境界分为四个屡次，印自然境界、功利 境界、道德境界、天地境界．在道德境界中，人能iL识到人是社会的一部分，人只有在社会中才能成全自己，因此社会道德并不是压迫人的， 而是人之为人的本质规定。在这里，冯友兰显然在狭义上使用“道德”一词，意指一社会中现行的道德原则和规范，而在中圈传统伦理中，。道 德”并不限于在狭叉上使用，而且还指人的莱种能。与天地参”的宇宙品格，而这正是冯友兰所说的“天地境界”．在。天地境界”中，人能认识 到自己是宇宙的一部分，因此在宇宙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