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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刑法规范明确的技术要求 论刑法规范明确的技术要求 上 杨剑波’ 卷 四 法治在刑事法领域最为集中的要求就是罪刑法定。当前，我国学者对罪 刑法定应该包括哪些派生原则存在不同的理解。赵秉志教授认为，罪刑法定 原则的基本内容包括：法律主义、禁止事后法、禁止类推解释、明确性原则、 刑罚法规正当原则。①张明楷教授认为，罪刑法定原则的具体内容分为“形 式的侧面”与“实质的侧面”。法律主义、禁止事后法、禁止类推解释、禁 止不定(期)刑是罪刑法定原则“形式的侧面”。罪刑法定原则“实质的侧 面”包括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刑罚法规的明确性原则；二是刑罚法规的内 容适正的原则。②李洁教授认为，依据法治的基本理念，罪刑法定的基本内 容至少应当从以下七个方面予以把握：成文法主义、禁止任意解释、禁止事 后法、禁止绝对不定期刑、明确性原则、禁止处罚不当罚的行为、禁止残酷 的、不均衡的刑罚。③上述三种观点虽然具体界定不同，但一致将明确性原 则视为罪刑法定的派生原则之一。从立法学角度来看，法律规范应当具备以 下三点：一是应当使法的规范具有普遍性；二是应当使法的规范具有明确性、 肯定性；三是应当使法的规范的逻辑结构具有完整性。④笔者认为，刑法明 确性是实现刑事法治的基本前提和本质要求，但对照立法学的基本要求，我 国必须做到以下六个方面，不断改进立法技术，实现刑法规范明确。 规范独立 所谓规范独立，是指刑法规范的设置应当坚持每条每款规范相对独立。 我国1979年刑法中，一条甚至一款规定几种罪名的情况非常普遍。比如，第 164条规定了制造假药罪与贩卖假药罪，第121条规定了偷税罪与抗税罪， 第157条规定了妨害公务罪与拒不执行判决、裁定罪，等等。⑤这种立法技 术在修改刑法过程中受到了激烈的批评。但在1997年刑法中，一条甚至一款 规定几种罪名的情况仍然大量存在。比如，第151条第1款规定：“走私武 ·湖北省人民检察院助理检察员，刑法学博士。 ①参见赵秉志：《刑法基础理论探索》，法律出版社2003年版，第375—381页。 ②参见张明楷：《刑法学》，法律出版社2003年版，第52、53页。 ③参见李洁：《论罪刑法定的实现》，清华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67—80页。 ④参见周旺生：《立法学》，法律出版社2004年版。第341、342页。 ⑤参见赵秉志：《刑法修改研究综述》，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92、93页。 1469 改革开放30年刑事法治研究 器、弹药、核材料或者伪造的货币的，处七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 没收财产；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第2款 规定：“走私国家禁止出口的文物、黄金、白银和其他贵重金属或者国家禁 止进出口的珍贵动物及其制品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情节较 轻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第3款规定：“走私国家禁止进出 口的珍稀植物及其制品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或者单处罚金；情节 严重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上述三款规定了七个罪名，即 第l款规定了走私武器、弹药罪、走私核材料罪、走私假币罪三个罪名，第 2款规定了走私文物罪、走私贵重金属罪、走私珍贵动物、珍贵动物制品罪 三个罪名，第3款规定了走私珍稀植物、珍稀植物制品罪一个罪名。我们仅 以151条第l款的规定为例，这种规范设置技术表明，立法者对走私武器、 弹药罪、走私核材料罪、走私假币罪的罪状表述和法定刑规定是完全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