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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金基德电影巫俗情结 　　[摘要] 韩国导演金基德的电影常以对人性本真的直面书写而闻名于世界影坛。“关注边缘人”一直是金基德挥舞的大旗，而成为边缘人是以疏离于主流社会为前提的。这一精神深处的艺术指向，将其所创作品与巫俗紧紧联系在一起。通过对金基德影片的叙事结构、惯用意象的分析，完全可以洞察金基德的巫俗世界观和艺术观，从巫俗角度解析其电影中的神秘现象也就有源可溯了。 　　[关键词]金基德 巫俗 叙事 象征 　　doi:10.3969/j.issn.1002-6916.2012.09.002 　　谈及韩国导演金基德，电影评论界的褒奖、批判之声便会接踵而至。但毋庸置疑的是，他对人性的犀利雕刻和令人瞠目的表现手法令其独步艺术电影界的风口浪尖。在他的电影中，总萦绕着一股摄人心魄的神秘力量，左右你完全迷失在斑驳陆离的影像世界里，忘却现实随情节跌宕起伏，倾听他别样的艺术宣教，品味他独特的艺术主张。这股奇异的力量操纵着观众，也推动着情节，尤其在“突转”时剑走偏锋，让人始料未及。本文试图从巫俗的角度对金基德电影中的神秘力量进行解读，探寻其镜像背后深层次的文化情结。 　　一、实现情节突转的神秘力量 　　“突转”作为戏剧结构术语，指剧情向反方向的突然变化，往往会增强作品的艺术表现效果。不可否认，金基德是能将突转发挥到极致的大师。在他的电影里，突转代表的是一种情节飞跃，完成的是一种艺术指涉。带给观众的首先是一种震惊，然后才是一种思考。《雏妓》中一直鄙视妓女贞的惠美，竟被贞感化主动做了妓女；《坏小子》中森华被亨吉设计堕入风尘，竟爱上亨吉并合伙开起流动妓院；《空房间》中入狱的泰石，竟修成隐身术实现“有情人终成眷属”；《漂流欲室》哑女熙珍为爱竟用鱼钩勾住下体挽留贤植，裸身自沉湖底阴毛化作草丛，为贤植提供庇护；《弓》中的老人如愿大婚后，竟跳海自杀，射向天空的箭落在女孩的两腿间，完成洞房结合；《撒玛利亚女孩》中面对洁蓉意外死去，好友倚隽竟为其赎罪，进行肉体和金钱双重偿还；《悲梦》中入狱的兰自缢后，竟然化蝶飞到心爱的人身旁……以上种种突转确实令人咋舌，那种非常规叙事的跨度之???，用现实逻辑完全无法理解和接受。似乎在影片叙事的高潮时刻总有一股神秘力量来完成影片的突转。这一惯用手法同时映射了金基德艺术创造的更深层的文化情结。而这种力量则源于一种古老的宗教仪式——巫俗祭礼。正是这种古老的集体无意识，一直影响着金基德的叙事手法，构成了影片叙事的原动力。 　　二、金基德的电影与巫俗 　　1. 金基德电影中的“成巫”过程隐喻 　　前文中我们谈及金基德电影中的神秘力量，其实并非只在“突转”时突兀出现的，而是贯穿于整个叙事过程的始终。我们结合巫俗中的“成巫”过程，便可洞察金基德叙事结构的深层隐喻。“（成巫的）表面意义是任命新的宗教从业者的象征性行为,深层意义则是人格体的变革,意味着当事者接受了新的世界观及价值观。正常人在罹患神病时以降临术的祭祀仪式成为人间的巫堂,拥有新的世界观和造化。”金基德电影惯用的叙事体系中，主人公大都经历“受难——救赎”的命运。这与成巫的“患病——重生”过程形成对应的深层隐喻。在人物人格体的重塑过程中，往往要经过痛苦的人生磨难，使其对人生和命运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继而完成抛弃旧体、接受新的世界观和价值观的人格蜕变。影片在实现对边缘人终极救赎的同时，也完成了人格体的重生。《雏妓》中妓女贞寄人篱下，饱受摧残和歧视，却用善良的人格感化了对她嗤之以鼻的惠美，使得惠美重新认识并接受“妓女”这一身份，主动投身妓女行列。影片在对以惠美为代表的社会偏见实现救赎的同时，也完成了“妓女”这一人格体的重塑；《坏小子》中森华被陷害沦为妓女，能够原谅并爱上陷害自己的亨吉，与之开起流动妓院。这是对自己、亨吉以及传统审美观念的双重救赎，摒弃传统观念，接受性、爱分离，肯定爱的独立性；《漂流欲室》中哑女熙珍地位卑贱，在压抑环境下形成变态、暴戾的性格，用自残的方式挽救杀人犯贤植，以自杀的方式为贤植提供庇护，牺牲自己实现贤植的重生；《空房间》中善花是家暴受害者，在与泰石的畸恋中获得幸福，泰石入狱，修成隐身术，回到善花身边，过起独特的“三人世界”；《弓》中少女在畸形的忘年恋中挣扎，最后甘心接受现实，与老人成婚；《撒玛利亚女孩》中洁蓉为赚旅费援交实为可笑，意外死去实为可悲，但好友倚隽用身体和金钱为其救赎的方式确有些令人惊诧，影片用倚隽对妓女身份的理解，来诠释圣妓救赎、迷途重生的传说；《春夏秋冬又一春》中的小和尚连破色戒、杀戒，罪孽深重，却在刻完佛经后顿悟人生，万般皆空皈依佛门；《悲梦》中同受爱情伤害的兰和镇，却阴差阳错地形成了一种痛苦链接：镇做梦，兰则梦游去实行。痛苦折磨得二人死去活来，以致兰杀人入狱，镇跳河自杀，影片结尾处用兰的化蝶重生实现了对二人的终极救赎……在金基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