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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高校自主招生制度改革中若干问题思考 　　[摘要] 高校自主招生制度实施七年来，在一定程度上发挥了促进高校招考制度多元化、扩大高校自主权、增加高等教育机会等方面的积极作用，但同时仍存在诸多问题亟待解决，如定位不当、公平与效率理解偏颇、面试环节科学性不够、强校联盟对自主招生的异化等问题，阻碍了高校自主招生制度的初衷的实现。认识到这些问题有助于改革的深化和制度优越性的发挥。 　　[关键词] 自主招生；公平与效率；定位；面试；强校联考 　　[中图分类号] G40[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8-004X(2011)02-009-04 　　 　　自2003年我国实施高校自主招生制度改革开始，至今已有七年之久。在此期间，自主招生制度经过几番改良和实验，已经成为全国统一高考制度之外的“次主流”高校招考制度，对考生及其家长、中学乃至社会都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客观地说，自主招生对于促进我国高等教育招考制度的多元化发挥了不容忽视的作用。但是，“初生之物，其形必丑”，自主招生制度本身仍存在若干缺陷值得探讨，甚至这项制度在一定程度上步入了某种误区，亟需正其本、清其源。 　　 　　一、自主招生对中学素质教育引导有限 　　 　　自主招生制度的改革初衷之一在于打破高考的垄断局面及其对中小学的应试教育导向，通过增加高校招考的多样性，引导、推动中小学素质教育。事实上，也正如传统高考的指挥棒作用一样，目前高校自主招生已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中学教育的秩序，自主招生的选才标准正成为教师教和学生学的新行动指南。但问题在于，中学师生对自主招生所设标准的片面追逐及激烈竞争，使得自主招生成为另一个“高考”系统。而自主招生的录取标准与传统高考相比，并没有真正实现突破，不仅未有效区分和选择偏才和怪才，反而进一步强调了“优中选优”，例如，对申请者高中阶段学习成绩的极高要求、对申请者关于各类学科竞赛获奖等级和数量（尽管教育部出台政策取消奥数保送的规定，但自主招生对奥数的要求使得广大中学生和家长并没有降低参加各类奥赛辅导班的热情）的要求等，都表明自主招生的选才标准与统一高考趋同。中学的课程、教学并没有随着自主招生的引入而发生改变，甚至进一步加重了学生负担。尤其是自主招生院校组织的笔试或特色考察，仍难以走出传统高考弊端的窠臼，如笔试环节仍难以摆脱对答卷的依赖，而一张试卷很难深入客观地考察考生的思维、知识、创造力等综合素质以及志趣、发展潜力等，这本就是统一高考备受质疑之处。而对于考生来说，笔试环节又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其成败。因而自主招生对中学素质教育并没有发挥应有的促进和引导作用。在新制度面前，广大中学师生一面是对改革的冀望，一面则是对新制度的迷惑和失望。 　　 　　二、校长/学校推荐制压制了学生的利益 　　 　　从根本上说，广大考生是自主招生制度的受益者，自主招生不仅仅是宏大层面的制度改革，制度的出发点与着眼点都是以考生利益为核心的。一方面，对于最广大的中学生来说，自主招生意味着统一高考之外的另一次机会，是为考生开启的另一扇大学之门；另一方面，自主招生给那些偏才、怪才们带来了希望，自主招生制度的初衷之一就是要为这类无望通过统一高考的学生铺设一条绿色通道。所以，自主招生制度与每一名考生利益都密切相关。但现实是，并非所有的学生都有机会从这项制度的改革中获益。因为5%的高校自主招生权决定了参加自主招生的考生必然只占考生总体的极小一部分，更关键的是自主招生实施学生自我推荐与校长或学校举荐相结合的申请报考制度，这事实上又大大地降低了学生个人参与的可能性。因为，由于缺乏平等和民主的传统，在学校里，学校方面或校长的权力无疑是彰显的，而学生的选择权和话语权是式微的。在应试教育思想的左右下，学校基于提高升学率的考虑，可能会实施“推良保优”策略，即推荐“第二名”参加自主招生而让“第一名”参加统一高考，因为第一名无需参加自主招生，而第二名则未必能通过统一高考，“推良保优”对学校来说是一道提高升学率的“双保险”。除此之外，校长推荐实施过程中，存在缺乏监督而发生暗箱操作的可能，教育腐败、招考腐败事实上已经严重影响到教育的公信力。因此，不能排除学校的推荐会忽略甚至无视学生的真正需要。所以，在学生与校方的博弈中，学生是否最终成为这场制度改革的真正受益者，恐怕是需要质疑的。 　　 　　三、自主招生市场延续了机会差异 　　 　　围绕教育要不要市场化、产业化的问题，我们一直是争论不休的。但事实上，我国的教育市场正在形成之中。高校后勤社会化、初中等教育的择校收费、“考租房”以及“天价”入园费、入托费等都说明了这一点，尽管“收费或交费”本质上并不等同于市场化或产业化。考试经济的诞生从另一个角度表明了教育市场的存在。考试经济的产生很大程度上是拜应试教育所赐，正是借助了应试教育的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