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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中职教育工具主义反思 　　[摘要]人力资源开发是主导我国中等职业教育发展的力量之一。当下中国社会,人力资源培养中的工具主义倾向比较明显,是制约我国中职教育发展的困境之一。大量实证调查发现,这种工具主义的人才培养倾向主要表现在就业导向的培养模式、办学过程中的利益导向和发展规划中的地方保守主义。 　　[关键词]中等职业教育 人力资源开发 工具主义倾向 　　[作者简介]王东(1977- ),男,河北保定人,北京大学中国教育财政科学研究所博士后,博士,研究方向为公共管理。(北京100871) 　　[中图分类号]G71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3985(2010)32-0020-02 　　 　　一、问题的提出 　　人力资源理论认为人力素质的改善要经由正规教育、成人教育、在职教育、健康与营养的增进,从而促进一国经济增长。进一步的研究证实,人力资源开发战略在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发展中更具价值:人力资源的开发不但可以提高生产效率,而且还能促进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推动消费结构升级、降低对自然资源的消耗,实现可持续发展。正是在人力资源理论的影响下,世界各国开展了教育改革,逐步赋予教育以人力资源开发的功能①。 　　大力发展职业教育,才能培养更多的专业技术人员,为区域经济的发展提供尽可能多的人力资源。我国中等职业教育事业正是秉承了这一发展逻辑。新中国成立之初,为适应国民经济恢复期对各类人才的需要,开展了以失业工人为主的转业培训、建立了学徒制为主的技工学校来培养技术人才、设立中等职业学校培养干部人才。改革开放伊始,邓小平明确指出,“整个教育事业必须同国民经济发展的要求相适应,应该考虑各级各类学校发展的比例,特别是扩大农业中学,各种中等专业学校、技工学校的比例”。进入21世纪,在构建和谐社会、建设人力资源强国的战略中,职业教育的作用被进一步强调。 　　然而,从近年来的发展趋势来看,人力资源开发的工具主义倾向日趋明显。基于大连中等职业教育的实证调查②,我们能够清楚地勾勒出在当前中国社会,人力资源开发的工具主义的诸多特征。 　　二、大连中等职业教育概况 　　改革开放以来,大连中等职业学校结合本地产业发展规划,整合学校资源、调整中职专业,为大连本地培养了大量中等专业技术人才。截至2009年6月,大连市中等职业学校116所,在校生10.6万人。中等职业学校一共开设了140多个专业,每年培养毕业生3.5万人左右,其中70%左右的毕业生在大连就业。 　　在为大连培养中等专业技术人才、推动本地经济发展的同时,中职学校在普及高中阶段入学率,提高劳动者文化素质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2006到2008三年间,大连初中毕业生升入普通高中的比例分别为53.2%、59.4%、59.2%,这意味着每年有超过40%的初中毕业生不能升入普通高中就学,中等职业学校为这批初中毕业生提供了相应的高中教育机会。中等职业学校为大连人力资源存量的贡献体现在既提高了大连人口人均受教育年限,也直接提供了中等专业技术人才。 　　三、人力资源开发的工具主义倾向 　　人力资源开发理论主导下的教育能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因此,大力发展中职教育对个人、社会都有积极的一面。然而,当经济效益的功能日渐夸大,逐渐遮蔽教育的多元价值和意义时,中职教育的工具主义倾向便开始显露出来。基于大连的实证经验,这种工具主义的人才培养倾向主要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1.就业导向的培养模式未能顾及学生的长远利益。《国务院关于大力发展职业教育的决定》明确提出了要“以就业为导向,深化职业教育教学改革”、坚持“以服务为宗旨,以就业为导向”的职业教育办学方针,为中等职业教育教学改革和全面提高教育教学质量指明了方向。然而,针对当下就业导向的实践,不少学者已经注意到一些弊端,例如,有的学校重学历、轻技能的传统观念依然浓重,有的学校重技能、轻基础知识,忽视学生思想道德教育,还有的学校盲目追逐社会热点,设置热门专业。此外,笔者认为过分强调中等职业教育在“学生就业”上的责任,冲淡了的中等职业教育中的“教育”二字,忽视了中等职业学校学生的长远利益。 　　不可否认,在整个就业市场中,中职学生的就业形势较好。自1999年以来我国中等职业教育就业率持续增高,特别是从2002年开始基本保持在90%以上,即使是在就业形势严峻的2008年,中职学生的就业率也达到了95.77%。这与就业导向的定位有很大关系。然而,正如不少学者指出的那样,中职学生就业的工作层次较低,存在收入不高、工作不稳定、发展潜力有限等诸多弊端。因此,在就业导向的中等职业教育中,不能仅仅局限于就业率的高低,还应注重就业的内涵发展。 　　目前中等职业学校的生源主要是初中毕业生,这个群体的平均年龄偏小,其职业兴趣、工作价值观、人生定位等方面尚处于不断变化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