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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中西方心理学体系结合方法问题 　　摘要：近30年前出版的中国心理学史教材，舍人文主义而取科学主义的心理学研究范式，形成了两种研究模式。一种以科学主义心理学的概念体系作为挖掘与整合的主要框架，使得中国古代心理学史的研究停留在外在逻辑水平。另一种是潘菽教授言传身行的科学性原则。潘菽避开了科学主义心理学的研究困境，认为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是否具有科学性，应该检验其是否合乎人的心理实际，是否有助于破解当代心理学的问题与提高心理学的科学性。中国心理学史的改革必须坚持潘菽教授的科学性原则，以开放的学科视角，兼容科学与人文范式，并蓄各种研究方法，才能发展出体现中国文化内在逻辑原则的心理学体系。 　　关键词：中国心理学史；科学性原则；心理学体系 　　中图分类号：B2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4608(2011)04-0094-07　收稿日期：2011-02-16 　　 　　一、问题：从中国心理学史教材的编写说起 　　 　　我国第一本中国心理学史教材由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于1985年，是在“国家教育委员会的发动、组织和支持下由一个编写组写出来的”。该编写组汇集了当时主要的中国心理学史研究者，并且由两位中国心理学界的元老级学者潘菽和高觉敷两位老先生领衔。因此该书在心理学界影响颇大，甚至成为中国心理学史学科建立的标志性事件。“本学科建立的最主要的标志是1985年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了教育部组织的大学统编教材《中国心理学史》，主编高觉敷，顾问潘菽。” 　　据此教材编写组的主要指挥者，也是中国心理学史这门学科的主要创建者潘菽教授在该书的序言中介绍：“编写组首先遇到的一个问题是，怎样把前后两部分联系起来，统一起来。”潘菽所言的前后两部分指的是该教材所特有的结构与内容。“前一部分论述我国古代的心理学思想的演变。后一部分论述我国近代怎样开始把西方的心理学引进来并得到一定发展而成为我国现代的心理学的情况。就时间上讲，前一部分从先秦时代一直到近代两千多年之久，占全书的大部分篇幅。后一部分至多也只包括不到一百年的史实，这两部分论述的内容是显然有所不同的。”中国心理学史的开拓者之一杨鑫辉教授也明确指出：“中国的科学心理学并不是由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自然演变而来的，这就造成中国近现代心理科学与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之间存在着明显的断层。关于这一点，在中国心理学界已基本成为共识。” 　　值得重视的是，潘菽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在序言中说：“其实这个问题在此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到了要写一本完整的中国心理学史时，这个问题就显得突出了。”潘菽以上的话可以理解为两层意思：一是该书面临把古代中国心理学思想的整理与近现代西方心理学引进两部分内容合为一体的困难，此困难源于这两部分内容一是彼此相距的时间差异，二是其“内容是显然有所不同的”。时间的差距固然是一个问题，但只能算表面上的问题，更关键的问题应该是内容的显然不同。 　　内容的差异是由于中西方各自的历史文化不同决定的。因此，潘菽的第二层意思很明确，即这个问题不是由于现在编教材时才出现的，而是在此之前就已存在了。也就是说，这个源于文化差异的问题从现代心理学诞生之时起就有，但过去没有得到认真的对待与有效的解决，于是到了编写该教材的20世纪80年代，两个文化背景不同的心理学体系的碰撞就成为让编写者必须解决而又显得仓促应战的尴尬问题了。 　　既是国家教育主管部门决策并“限期完成”的大学教材，当然这个问题也就必须解决。那么这个问题在这本教材中又是得到如何解决的呢?或者说，从现在来看，近30年前的那次解决是否还有什么值得总结与思考的问题呢?尤其是对于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的研究，又有什么值得总结的历史经验与教训呢? 　　关于那本教材对于中西方心理学思想结合问题的解决方案，可以分为两个问题来论述。第一个问题是较宏观的理论层面的问题，即中国古代是否有心理学思想，或者说，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的科学性问题，即两者能否结合的问题。第二个是如何结合的问题，即如果中国文化存在具有科学意义的心理学体系，那就面临中西方体系如何结合的问题。 　　 　　二、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的科学性问题 　　 　　长期以来，以实证研究为学科“独立”的武器的西方心理学，总是带着科学的光环，甚至成为其他文化的心理学是否科学的衡量标准。但是，在中国心理学史的研究中，潘菽并没有被西方心理学所谓的“科学”光环所迷惑。关于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的科学性问题，直接关系到中西能否结合的大前提，应该说在教材编写时取得了较好的共识，这在该书的序言中由潘菽作了较精辟的论述。 　　他首先明确指出，我国古代思想家和西方古代的情况一样，“有关于心理学的看法或思想。”并且承认“西方古代思想家有不少人都有关于心理学问题的专著，而我国古代思想家则几乎没有，但论述有关心理学问题的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