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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喻理解ERPs研究述评 　　摘要：该文评述隐喻理解ERPs研究的主要进展。首先，脑电成分研究结果大多不支持隐喻理解的阶段论，隐喻义和本义可平行通达，但隐喻理解较本义语的理解需要更多的认知资源；其次，半球优势研究表明隐喻与本义语的半球优势并非绝对的二分法，而是受规约化水平等诸多因素的影响。隐喻理解的ERPs研究证据对隐喻理解特异论提出了质疑。 　　关键词：隐喻理解；事件相关电位；神经语言学 　　中图分类号：B84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5184(2009)02-0038-05 　　 　　1　引言 　　 　　隐喻作为人类常见的语言现象和基本的认知工具，其理解机制是心理学界研究的重要课题。研究切入点主要有两个：其一，考察隐喻与本义语言理解时程的异同；其二，探讨隐喻与本义语言意义建构机制的异同，当前主要形成了三大心理学模型：特征匹配模型、范畴模型以及隐喻生涯模型。由于研究材料、方法或手段上的局限，上述各理论模型得到了不同甚至相悖的实证证据，隐喻理解研究的各种议题远无定论。随着研究问题的深入，研究者发现传统心理语言学以反应时为主的行为数据具有单维性，且往往受被试意识判断的污染，因而难以精确描述语言加工中即时而连续的心理过程，不能解决各种隐喻理解模型关于时程和加工机制的各种争端，隐喻理解作为高度复杂的语言加工过程，其研究需要一个能够反映整个理解过程的时程指标。随着神经语言学的发展，研究者开始运用神经语言学研究手段和技术以解决困扰心理语言学界的研究课题，当前较成熟的技术之一是ERPs(event－retatedpotentials，事件相关电位)技术，其较高的时间分辨率和反映不同脑区激活情况的空间指标分别为隐喻理解的时间进程和隐喻义机制研究提供了直观科学的研究指标；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ERPs应用到隐喻理解研究以来，取得了许多行为数据无法解释的研究成果。文章回顾ERPs技术应用以来围绕隐喻理解研究焦点问题取得的新进展，整合分析共识和分歧，提出今后相关的研究方向。 　　 　　2　隐喻理解ERPs研究关注的脑电成分 　　 　　2.1　反映语义加工的N400 　　N400被广泛用作因变量以考察语义或语用违反、语义范畴错误和语境效应。Pynte等人首次应用ERPs考察隐喻理解的时间进程。其假设是，按隐喻理解的语用三段论，N400波幅反映最初本义通达的难易程度。实验中，被试阅读并理解熟悉的隐喻句、不熟悉的隐喻句和本义句，并通过给该三组材料附以合适或不合适的语境以改变隐喻义的通达难度。实验发现隐喻句较本义句引发更大波幅的N400，研究者认为这说明隐喻句的理解在初期阶段和本义句不同，的确有语义违反的现象，这一点支持标准语用三段论；但实验还发现隐喻句和本义句的晚正成分未见显著差异，说明二者基于语义整合的隐喻义通达并无差异，这一点支持隐喻和本义平行加工模型。随后试验分别改变隐喻句的熟悉度和语境以操纵隐喻义通达难度，发现隐喻义的理解取决于语境，实验证据更多地支持了隐喻理解的语境决定说。 　　Tartter等人对Pynte的研究提出质疑。其一，如果要考察隐喻理解的语用三段论，就必须考察隐喻句在理解过程中是否首先被认为是彻底的语义违反，而Pynte的实验材料并未包括语义违反句。其二，不要求被试做任何行为反应，因此不能保证受试按照期望对刺激材料进行了理解。鉴于这些缺陷，Tartter认为“好的”、“新异”的隐喻之所以能够产生某种“张力(tension)”而达到某种交际效果是由于隐喻句和本义句在理解机制上的某种差异造成的。为验证这一假设，向受试呈现三种句子，句尾词分别表达本义、隐喻义或语义违反，要求受试读完每个句子后随即接受单词再认任务。ERPs纪录发现，虽然隐喻句较本义句引发更大N400波幅，但减去各自的N200波幅后所得的差值并无显著差异，说明这种差异是由于N200的差异所致，并不能说明二者的语义违反程度的不同；另一方面，隐喻句的N400波幅小于语义违反句，说明隐喻句也不像语义违反句彻底无法通达意义，而是和本义句一样可以达到意义的整合，这一发现支持隐喻与本义理解的平行观，但隐喻理解需要更多的认知资源。 　　Coulson和Patten(2002)通过N400对隐喻理解的概念整合模型(Conceptual Integration)进行了考察，该模型认为语言的意义产生有相同的机制，即通过认知模型之间的整合；本义句只涉及同一语义域内两个概念之间的映射，因此所需的认知努力最小，N400波幅最小；隐喻须整合四个语义空间：本体语域、喻体语域、基于本体和喻体语域的整合空间以及背景知识语域，该过程需要最多的认知资源，因此引发最大的N400；本义映射句涉及两个认知域中两个本义概念的整合，所需认知资源介于本义句与隐喻句之间，N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