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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我国公共领域问题的研究综述 　　[摘要]公共领域与私人领域的分野是现代生活的一个基本状态，健康发展的公共领域是现代社会的重要标志，它对我国的现代化进程、政治文明建设、公民文化形成意义重大。公共领域的研究已经成为学术界的一个重要热点，文章通过展现我国公共领域研究的一些基本成果，揭示研究中出现的问题，勾勒关于我国公共领域问题研究的图景。 　　[关键词]公共领域；公共性；网络公共领域 　　[作者简介]敬海新，中共中央党校研究生院2004级博士研究生，北京，100091 　　[中图分类号]G912．6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434(2006)L2―0060―04 　　公共领域理论是笔者长期关注的一个重要理论点。公共领域是什么?公共领域的范式究竟应该由哪些部分构成?它的话语系统怎么描述?构建公共领域可供我们选择的路径又有哪些?在中国的文化传统和现代国情下能不能构建公共领域?构建中国公共领域的现实意义是什么?……对这些问题的研究和探讨很有必要，也有理论和现实意义。 　　 　　一、主要问题 　　 　　公共领域问题研究的滥觞直接源于哈贝马斯的推波助澜，在上世纪末作为理论界一个重要的学术增长点在中国悄然兴起，一批学者或对外国的研究成果加以译介，或著书立说，对中国公共领域的问题展开了多角度的探讨。 　　(一)对西方公共领域的基本理论的译介和研究。公共领域作为一个独立学术研究课题出现是上个世纪的事情，它发轫于1962年哈贝马斯《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的出版。随着冷战的结束和社会批判理论的滥觞，它在整个西方世界获得空前传播，也在中国刮起一股旋风。主要成果集中体现为：曹卫东等翻译的哈贝马斯的《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学林出版社)；邓正来主编《国家与市民社会》(中央编译出版社)；汪晖、陈燕谷主编《文化与公共性》(三联书店)。这三本著作为我国学者研究西方公共领域思想奠定了理论基础。此外，马音等人翻译的约翰?基恩的《公共生活与晚期资本主义》(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公共论丛丛书《直接民主和间接民主》《经济民主和经济自由》《自由和社群》《自由主义与当代世界》等等成果也纷纷涌现，这为中国读者了解公共领域概念的基本内涵，把握公共领域理论的来龙去脉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二)关于中国近代公共领域的发育问题的讨论。哈贝马斯的公共领域理论，是从欧洲的历史中抽象出来的，它既是一个经验的理想类型，又是一个诉诸现实批判的乌托邦解放模式，这样的分析架构是否可以作跨文化的运用，同样适用于中国? 　　围绕这个问题大致有两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公共领域理论只是西方语境下的一个特殊话语范式，主要针对的是西方社会，并不适合用来分析中国的社会和发展道路，中国也不具备产生公共领域的文化和社会条件。中国不存在公共领域的历史传统和土壤。历史上，中国是一个完全家国一体的传统集权国家，没有任何市民社会和公共领域的生长机制。更有学者直接指出，现实条件下建构起来的所谓的“公共领域”都是“伪公共领域”(曹卫东)。中国从来没有明确划分公域与私域的实践和观念，国家和社会也一直没有完全分离，是合而为一的。特别是受几千年儒家传统文化的影响，中国人缺少公共领域所必须的批判精神。同时，政治和经济始终以两种突出的力量影响着中国公共舆论。政府对舆论行使着绝对的领导权，因此没有公共领域的独立自存空间。 　　另外一种观点恰好相反，认为中国历史上存在着公共领域。如黄宗智、邓正来、景跃进等学者，他们考察了明清以来中国公共领域的发展状况，深刻挖掘中国的文化传统，进行了大量的实证分析，通过对中国公共领域的形式，如商会、学社、报刊等的研究，他们认为，中国具有构建公共领域的历史传统与现实土壤。也就是说，在中国构建公共领域不仅是可能的，而且也是现实的。如美国学者萧邦齐、史大卫、罗威廉、兰金，中国学者王笛、李长莉等)，虽然其内部有歧异，但都通过对中国近代社会的分析而加以论证①。 　　(三)对如何建构中国公共领域问题的探讨。这是研究公共领域必然落脚的问题。就如何建构我国的公共领域的路径而言，主要有两种选择：一种自上而下的，强调国家在建构过程中的作用，由国家、政府出面来统筹规划。在我国，由于公共领域的先天不足，几千年的封建统治，缺乏形成公共领域的人文和制度基础。国家必须要从政策上、法律上为公共领域的发展创造宽松的环境，给予其更大的自治空间，使其在服从国家法律的前提下，享有对国家的相对自主权，使其成为介于国家与社会中间的缓冲领域。通过国家和公共领域中的良性互动，抑止了国家和社会发展中可能出现的失范行为，保证各利益团体协调发展。 　　另一种就是自下而上的路径。在这种路径下，政府行为受到强有力的监督，公民借助于公共领域的平台，参与国家、社会生活事务，这需要建构一个良好的社会运行的机制，需要建立起以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