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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制犯罪中单位立功问题的研究 　　基于与自然人主体的平等性以及立功制度的立法目的，犯罪的单位也可成为刑法中立功的主体。单位立功的构成，要求单位责任人员为了单位利益，以单位名义，体现单位意志，并且具有单位立功的前提和能力。单位构成立功时，单位立功的效力和从宽处遇通常及于单位责任人员，单位责任人员单独构成个人立功时，并不会影响对单位处刑上的优待。 　　[关键词]单位立功；立功制度；单位犯罪 　　[中图分类号]D924，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518X(2008)09―0190-06 　　龙洋(1965―)，女，西北政法大学刑事法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刑法学。(陕西西安710063) 　　本文为陕西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立功制度研究”(项目编号：07F016S)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我国现行刑法对立功进行了单独规定。随着立功在规制犯罪中作用的发挥，我国刑法中的立功制度趋于完善。立法上的这种变化引起了近年来刑法理论界的极大关注，其中不少研究成果也丰富了立功制度的理论本身。由于司法实践中较少发生单位立功，这使得作为与自然人主体相并列的单位同样会引发的立功问题，并没有引起理论界应有的重视。因此，本文从理论上对单位立功问题进行专门的探讨和研究。 　　单位立功是以单位的犯罪为前提的。没有单位的犯罪，就不可能有单位立功问题的研究。因此，在正文的展开前，笔者有必要对单位犯罪中“单位的本质”和单位刑事责任的本质做一简要述评。目前学界大都认为单位的独立或相对独立法律人格的本质是承认单位犯罪的前提，进一步来说，单位犯罪中的单位意志表现为单位中自然人个人意志的合力。学界对单位犯罪刑事责任的本质囿于刑事立法上对单位犯罪双罚制或者单罚制的规定，而否认单位犯罪刑事责任的独立性，没有遵循刑事责任罪责自负的基本原则，没有按刑事责任与刑罚之间的充分必要关系来肯定单位犯罪刑事责任的独立性本质。笔者认为，在我国刑法规定单位犯罪双罚制和单罚制的现实情况下，我们只能无奈地认为单位犯罪中的自然人意志既有独立性又有从属性。单位犯罪的刑事责任是一种整体责任。下文的论证逻辑演绎的前提也是基于这种认识。 　　就我国刑法来说，有关立功制度的法律规定主要有第50条、第68条、第78条、第449条等四条。立功制度在层次上也相应地分为作为单纯量刑情节的立功制度、主要针对军人的战时立功制度、作为一般减刑情节的立功制度以及作为死缓减刑情节的立功制度。由于单位不可能实施军人违反职责罪，因而不可能存在战争时期单位立功的情形。又因为后两种立功制度的复杂性和少发性，因此，笔者在这里只讨论作为单纯量刑情节的立功制度。结合刑法的规定，笔者认为，相对于自然人立功，所谓单位立功，是指犯罪单位到案后，终审判决、裁定生效前有检举、揭发他人犯罪行为，经查证属实；提供重要线索，从而得以侦破其他案件；阻止他人犯罪活动；或者其他有利于国家和社会的突出表现的行为。 　　 　　一、立功的单位主体的适格性 　　 　　立功是犯罪人犯罪后所做的对国家和社会有益的行为。自然人能够成为立功的主体是毋庸置疑的，但犯罪的单位能否成为立功的主体，刑法理论上认识不一，有著述否定单位立功的主体性，认为：“立功的主体必须是犯罪人，即指实施了危害社会行为应当承担刑事责任的自然人。”更有观点强调，立功的主体只能是“被采取强制措施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和正在服刑的罪犯”，依此观点，刑事诉讼强制措施无法适用于单位，单位自然也就不能成为立功的主体。但也有学者肯定单位能够成为立功的主体，认为：“理论上所以不能排除犯罪单位的立功问题，是因为犯罪的自然人能够立功，犯罪单位也能够立功，自然人犯罪有立功制度，单位犯罪也可有立功制度，因为它们都是意识主体和行为主体。”笔者肯定单位立功主体的适格性，并认同在现行刑法的框架内，单位立功的主体适格性可通过刑法解释得到肯定的理由如下。 　　 　　(一)确认单位具有立功的主体资格，符合立功制度的立法旨趣 　　关于立功行为的本质，在学界有诸多争议，如“人身危险性减弱说”、“主观恶性减轻说”等等。但上述观点不符合犯罪分子的立功表现并不一定全都伴随着人身危险或主观恶性减轻的立法和司法实践，故不具有说服力。事实上，立法设立立功制度，完全是出于刑事政策的考虑，“将功补过”、“立功受奖”一直是我国的刑事政策思想，也是宽严相济刑事司法政策的重要内容。刑法设立立功制度的目的，是为了分化瓦解犯罪势力，调动犯罪分子的积极性，使其为社会做有益的贡献，同时也帮助司法机关能迅速及时地破获一些隐藏较深的犯罪案件，减少犯罪数量。因此，从立功制度的立法政策和立法目的的角度看，对单位立功的肯定和从宽处理，同样会起到这样的积极效果。相反，如果对犯罪单位的立功不予认定，不仅有悖于刑法设立立功制度的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