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古典美学-(日)安田武.pdfVIP

第 1 页 对谈　　日本美学与世界文化 安田武 多田道太郎 审美意识与伦理 安田　　　　　　首先从我提议编写这本 《日本美学》的动机来讲，一 开始就命名为 “美学”，似乎有点儿不 自量力，因为我本 人 自然没有什么学术性的体系及理论，另外纵观历史，除 了九鬼周造所著的 《“美 ”的构造》可作为唯一的先例 之外，我们的先辈致力于这项研究的人实在是寥寥无几。 但是 ， 目前对于 日本人 的审美意识 ，我们又必须重新去 思考和探讨 ，因为它现在 已经作为 日本文化 的整体 问题 出现在 了我们 的面前 。 首先，有这样一个 问题 ： 日本人 的审美意识是非常 独特 的，而这种非常独特 的审美意识在 明治 以后 ，尤其 是在二次大战之后 的二十几年 间，一直在加速度式地走 向崩解 。我们先不去分析这种崩解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 第 2 页 管它是否是历史发展 的必然趋势 。总之 ，对 日本人 的审 美意识完全有必要重新进行再度探讨 。 比如，在 《贝尔茨① 日记 》这本书里，在 贝尔茨来 日 之后不久 ，曾写过这样 的一段话： “日本人，包括平凡的庶民阶层在 内，对生活情 趣的理解力竟是那么强 ！我家 的园艺师 自然是有名气 的，他在庭 院里造起一个小土丘 ，用岩石及各种植物 装扮得异常美丽 ，因而每每看到它 ，心里都感 到欣 慰。”② 在这里 ，贝尔茨使用 了 “包括平凡 的庶 民阶层在 内”这样 的字眼。我想，当时去贝尔茨那里工作的园艺 师，在手艺方面想必是相当有水平 的，但实际上也还是 一个微不足道的手艺人 。所 以，在外国人眼里看来 ，他 不过是个平凡的庶 民。但就是在这样的园艺师当中，没 想到竟有如此值得称谓的生活情趣 。这大概就是贝尔茨 所讲的意思。 但是 ，这种 曾被贝尔茨赞叹过的 “包括平凡的庶 民 阶层在 内”的高雅情趣 ，或者称审美意识 ，竟然正在加 速度式地崩解 。所 以，不仅仅是贝尔茨 ，在其后到 日本 的戴季 陶，也 曾在其所著 的 《日本论 》中叹息说：“在东 京大地震之后来到 日本 ，觉得先前那种传统的日本之美， 至少在 东京、大 阪 已经丧 失殆 尽 。”到二次大 战之 后 ，不 ① 贝 尔 茨 德 国医学家， 年间曾应邀在 日 本工作 译注 ② 《贝尔茨 日记 》第一部上分册 ，岩波文库 ，第 页 。 第 3 页 仅仅是东京 、大 阪，我觉得在整个 日本 ，贝尔茨和戴季 陶所指 出的那种 日本 的美 ，以及作为其基础 的 日本人 的 审美意识本身都开始出现了异常。 我 为什 么要 把这 种 审美意识 作为 一个 问题 提 出来 呢 ？原 因是这样 的： 日本不存在像基督教、伊斯兰教那 样 的超越性 的绝对 的神 ，所谓 由那种宗教性 的戒律所制 约 的市 民道德观念下 的人类生活，或者说 以那种精神支 柱构成人际关系意义上 的宗教是没有 的。 日本 自古所拥 有 的是成千上万 的各种神 的传说，因而要证 明某种事物 合理，就搬出某种神，相反地，要证明某种事物不合理， 就又搬 出某种与其相对立 的神来 ，就是这种极其权宜主 义 的、在某种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