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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体良知、价值理性与知识社会学 吴海琳 内容提要　意识形态作为广为存在的社会事实，有其存在的社会基础，并对社会生活产生巨大影响。在 社会学领域中以涂尔干为代表的实证主义分析范式和以韦伯为代表的人文主义分析范式都非常重视对意识 形态的社会学研究。曼海姆则更加明确地将意识形态作为社会学的研究对象，并倡导确立一门以意识形态为 核心的知识社会学。意识形态的真实性与重要性使我们相信，在当代语境下为这个两个世纪以来发生复杂变 化的术语确立社会学的研究立场具有重要意义。 关 键 词　集体良知　价值理性　知识社会学　意识形态 　　尽管对于意识形态的定义和理解不同，但在 集体良知与道德秩序 社会科学的发展中，凡是涉及观念和精神领域的 ———依赖于群体结构的意识形态 研究，几乎都不可避免地涉及对意识形态的讨论。 在《社会分工论》中，涂尔干认为社会之所以 无论是对其积极功能的阐释还是对消极功能的批 可能，在于维系社会的团结纽带。在传统社会，这 判都无法回避这样一个事实：意识形态作为一种 种团结纽带表现为建立在群体相似性基础上的互 特殊的思维构形和意义透镜在社会生活中发挥着 动而形成的“集体良知”或曰“集体意识”，即“社 重要的作用。近年来，伴随制度研究的深入，意识 会成员平均具有的信仰和感情的总和，构成了他 形态越来越成为理解制度变迁和选择行为的关键 们自身明确的生活体系，我们可以称之为集体意 因素而得到多学科的重视。社会学视角下的意识 ① 识或共同意识” 。这是一种通过在大型集会中 形态研究更关注对各种具体意识形态得以产生的 产生群体共振和对反常行为的惩罚中所激发的集 社会历史背景、功能发挥的社会基础以及实践后 体情感体认，促使集体获取共同意识的机械团结 果进行实证分析。与其他学科相比，社会学的综 纽带。现代社会则在劳动分工的基础上形成了不 合性与经验性视角更适合对这一复杂的研究对象 同的团结模式，这是一种建立在个人差异性基础 展开动态、全面的考察。涂尔干、韦伯、曼海姆等 上的团结，是源自分工所引发的相互依赖性而形 社会学家为社会学视角下的意识形态研究奠定了 成的有机团结。在对有机团结的论述中涂尔干更 理论与方法论基础。 强调分工的社会功能而非经济功能：“分工所产 生的道德影响，要比它的经济作用更重要些；在两  本文系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政治意识形态安全与意识形态现代化的社会学分析”（项目号：０５ＪＺＤ０００２） 的阶段性成果。 １１６ 集体良知、价值理性与知识社会学 人或多人之间建立一种团结感，才是它真正的功 中产生出来的。它是群体生活的产物，只有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