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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任务新论：培养智慧人 一、一点质疑与一个观点 《中华人民共和国高等教育法》第五条规定：高等教育的任 务是培养具有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的高级专门人才， 发展科学技 术文化，促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从语法上看，这个说法没有 错误，但其内涵却值得推敲。“是”有“等于”之意，“任务” 有“目的”之意， 如果用一个“是”字对高等教育的“任务”做 如此简单而似乎不容质疑、不可动摇的连接，就显得比较狭隘。 如果用以人为本的眼光分析， 这种表述是欠科学的。 上述法律条 文过度在乎技能培养 （高级专门人才 ） 、过度在乎社会制度与社会 利益，有“社会本位论”、“教育工具论”之嫌，相当忽视受教 育者个体精神的自由追求， 既难以解释自掏腰包上大学的人的各 种动机， 也不利于教育者用学术良心、 求真精神去开展教学与研 究。人是属于家族、属于民族、属于国家的，但受教育者首先是 一个人， 高等教育培养出的也是一个个的人， 他们有自身的利益 与追求，教育首先应该重视个体的选择权和对自身利益的追求 权。因此，确定教育任务时不能拔苗助长，不能好高骛远，不能 拿“手段”当“目的”， 不能拿“社会”当“个人”。 从个体的 完善、个体的幸福角度去确定大学教育任务也许是正确的思路所 在，故笔者提出：高等教育的根本任务是培养智慧人 ! 二、智慧内涵与智慧人特征 智慧曾是中西方古代大学教育的重要目标之一。 如柏拉图在 《理想国》中提出其教育政治理想即是通过教育培养“哲学 王”，以使国家成为“真正智慧的国家。 而中国古代大学的最高 纲领是“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于至善”，这里的 “至善”就是一种道德智慧。 有人认为，在哲学意义上，智慧是“ wisdom”，即指人在世 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等方面所达到的睿智、通达、自由、德性 等，这时人已经获得对宇宙人生的博大圆融的理解， 达致“无人 而不自得”“从心所欲不逾矩”的自由人格境界。 学者靖国平博 士总结为：智慧是“指人们运用知识、经验、能力、技巧等主动 地解决实际问题和困难的本领， 同时它更是人们对于历史和现实 中个人生存、发展状态的积极审视、观照与洞见，以及对于当下 和未来存在着的、事物发展的多种可能性进行明智、果断、勇敢 地判断与选择的综合素养和生存方式”。 在比较、分析、借鉴与综合的基础上，笔者提出对智慧的简 要表达：所谓“智慧”主要是指人运用知识、方法、策略等解决 人生实际问题的能力。 或者说， 智慧是指人运用已知的知识经验 明智地处理人生事务和对世界发展规律及趋向做出妥善判断， 从 而合理选择自我存在境界的能力。 这个概括有三层基本含义： 第 一，智慧是一种实践活动，比较而言，知识属于认识范畴，智慧 属于实践范畴；第二，智慧是有一定价值指向的，智慧是指向人 的明智的、良好的生存和生活方式的；第三，智慧与主体是融为 一体的，它是人的主体性、价值性、自觉性、自由性等人的类本 质特征。 余英时认为： 大学是培养能超越各行各业具体利益、 以关怀 人类整体利益为己任的人格化的知识分子的场所， 而非各类技术 专家的训练机构。通过原理 ?知识的教育，大学旨在培养学生原 理性的思维方式和追根究源的精神品格， 从而培养一群这样的知 识分子： 他们深切关怀一切公共利益之事； 将公共利益视为自身 之事；将政治、社会问题视为道德问题；有一种义务感，能孜孜 不倦地追求终极结论； 深信现状事物须做改变。 这种说法极富见 地，既超然又实在。 综上所述，大学教育的任务不是培养仅仅拥有许多书本知识 的“书架子”， 而是培养能将知识转化为智慧的“知识人”， 即 “有智慧的人”； 不仅是要把学生培养成为“知识人”、 “信息 人”或“社会合格公民”或“高级专门人才”， 它首要的使命是 使学生成为“有良心的人”、 “自知的人”、 “自信的人”、“自 主的人”，“使人通过知识获得解放”， 通过知识获得自我完善； 不只是要培养社会各业所需的“人力”， 而最为核心的是培养圣 人化的智慧人。 “智慧人”起码具有以下四个特征： 1）他是聪明的， 即他思 维敏捷、智力发达、有创造性、能够面对并解决实际问题。 2） 他是明智的， 即他对聪明的运用是合乎理智和合乎时宜的， 是既 有利于自我又有利于社会的。 3）他是自由的， 即他是有个性和主 体性的，他是自我成长的促进者，他是主体与客体之间、人与人 之间各种关系的驾驭者和调节者。 4） 他是向善的 （ 或者说它是崇 高的，笔者注 ） ，即他总是不断地向往和追求真善美的和谐统一。 笔者很赞同这种观点， 在此基础上， 再补充“智慧人”的第 5 个 特征：他是富有的。首先是学问上的富有，他博览群书思接千载 视通万里思绪万千； 其次是精神上的富有， 他能做到“富贵不能 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他能化解自我的困惑且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