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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物权请求权的性质 一、 对物之诉与对人之诉 罗马法是罗马城市生活世俗规则的总和。 请求权的概念于晚近才出现, 然而物权请求权的三种基本形态却早已孕成于罗马法的诉权。古罗马法学家盖尤斯的《法学阶梯》、优士丁尼的《法学阶梯》及《学说汇纂》对诉权进行了详尽的分析。其中, 盖尤斯的《法学阶梯》和优士丁尼的《法学阶梯》采用了人、物、诉讼三编制结构, 它们将诉权与各种基础权利整合在一起, 虽然诉讼被编排在最后, 但是这并不影响诉权在罗马法上的地位:罗马法上的诉权是保障基础权利得以实现的“卫道士”, 其法律地位优越于基础权利。 从下述片断中, 我们将能更清晰地看到物权请求权究竟以何种“面貌”存在于罗马法中: I.4, 6, Pr:朕剩下要谈论的是诉权。而诉权是通过审判诉求某人应得之物之权。 I.4, 6, 3:但朕提到的这些诉权, 以及如果有的其他类似的诉权, 或来源于法律;或来源于市民法。然而, 也有裁判官根据其管辖权采用的其他对物诉权和对人诉权, 对它们也有必要举例说明。请看, 在通常情况下他这样地允许提起对物诉讼:要么原告主张自己仿佛通过使用取得了他[实际上]未通过使用取得的财产;要么反之, 占有人证明其相对人未通过使用取得他[实际上]已通过使用取得的财产。 I.4, 6, 1:人们用来在承审员或仲裁人面前就任何事情进行争议的所有诉权的主要划分, 被归纳为两种:事实上, 它们要么是对物的;要么是对人的。确实, 任何人要么对因契约或非行为对他负债的人起诉, 在这种情况下, 对人诉讼出场, 原告用来要求相对人必须对他为给付, 要么是给, 要么是做;要么对不以任何名义对他负债的人起诉, 而对某人就某物提出争议, 在这种情况下, 对物诉讼出场。例如, 某人占有了蒂丘斯断言是他的, 而占有人说自己是所有人的有体物的情况。事实上, 如果蒂丘斯主张物是他的, 他享有对物诉权。 I.4, 6, 15:然而, 朕确实把对物诉权叫作“请求返还之诉”;但把人们据之主张必须给或作的对人之诉叫作“要求给付之诉”。 上述片断告诉我们: (1) 诉权是某一主体向国家审判机关或仲裁机关请求保护的权利。它蕴涵着罗马时代的同态复仇的野蛮救济方式已经终结, 文明的公力救济方式的开始登上了历史舞台。罗马法的诉权基本分为两种即对人之诉和对物之诉。事实上, 此项分类在法定诉讼时期已经存在, 它是宣誓决讼在罗马共和时期的延展, 对人之诉是源于对人的宣誓决讼, 而对物之诉则源于对物的宣誓决讼。对人之诉是要求给付之诉, 针对特定债务人提起的诉讼, 对物之诉是请求返还之诉;前者是由债权人提起, 后者最初仅适用于所有权人, 裁判官将它扩大于同其他物权有关的人如役权人、抵押权人, 分别创设了役权确认之诉 (I.4, 6, 2) 、塞尔维安诉权 (I.4, 6, 7) 。 值得一提的是, 优士丁尼的《法学阶梯》I.4, 6, 13还告诉我们, 先决之诉也是对物之诉的一种, 是适用于身份的确认, 即“用来调查人是[生来]自由人还是解放自由人的诉权;和关于子女之认领的诉权。”这一片断对I.4, 6, 1作了进一步补充。罗马法的对物之诉的适用范围由此也被扩大了, 它不仅适用物法领域, 而且还涉足人法领域。尽管如此, 于对物之诉中的请求返还之诉仍是物之返还请求权诞生的源头。 关于排除妨碍请求权, 我们通过分析下列片断便可以得出: D.7, 6, Pr (乌尔比安《告示评注》第17卷) :每个人都必须根据他自己的权利而非他人的权利提起诉讼。所有权人实际上可以对用益权人提起排除妨碍之诉 (actio negatoria) 。当他认为用益物权人无权违背其意志使用物或认为他有权限制他时, 他被视为在根据他自己的权利而非他人的权利提起诉讼。 这一片断讲述的是所有权人为维护自己利益而对用益权人享有的排除妨碍的诉权。乌尔比安接着还在D.8, 5, 8, 5和D.8, 5, 8, 6 (乌尔比安《告示评注》第17卷) 引用阿里斯多对切雷流斯·韦达里斯的答复和彭波尼在《案例选集》第41卷提出的关于所有权人是否可以对自己的土地主张排烟役权的诉讼问题, 谈论了排除烟雾和排水造成的妨碍。前一片断中, 阿里斯多说道:“只要上面的建筑物有排烟役权负担, 奶酪作坊的烟就可以被合法地排放位于其上的建筑物。”但是“将水或者别的物从高处排放到低地上并非合法, 因为一个人只许在他自己的财产上从事活动, 而不能将某物排放到他人财产上。排烟就像排水一样, 因而高地的所有人可以对低地的所有人提起诉讼, 主张后者无权排烟。”一个人如果按其意愿使用自己的财产而受到妨碍时, 可以使用不动产占有令状 (interdictum uti possidetis) 。“但是, 他决不能对自己的土地提起有权排烟之诉”。 (D.8, 5, 8, 6) 盖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