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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作为工业的知识体系试论贝尔纳的科学观 j.d.baileyna（1901-1973）是20世纪英国著名的哲学家、x射线晶体科学家和社会活动家。他以对固体化合物的原子结构、生物物理、x射线晶体科学和近代史的研究而闻名。他对生命和地壳的结构和组成进行了深入的研究。贝尔纳一生对科学的发展作出了重大的贡献,他在生物物理学、X射线晶体学等方面都有开创性发现,他还创立了一门崭新的学科——“科学学”。他坚信马克思主义,先后发表了《恩格斯与科学》、《马克思与科学》,自觉运用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从事科学研究。贝尔纳继承了以往科学发展中的优秀成果,并在自己的科学研究过程中提出了一种全新的科学观。研究贝尔纳的科学观,以期为当代中国的科学发展提供一点启示。 一、 科学与社会的建构 贝尔纳抛弃了传统的科学研究纲领(培根式和牛顿式研究纲领),从而也摈弃了传统的对科学的认识方式。两种传统的科学研究纲领在科学的定义上趋于一致,即认为科学是人类正确的知识体系,从本质上说,对科学的这种认识来源于一种认识理念,即“标明一个现象,并且尽可能地明白叙述这一现象本身在已往是什么,而不牵连到它可能有什么功能或者对其他各现象可能有什么关系,然后进一步研究它在社会生活上已占有或可能占有的地位。” 贝尔纳依据其历史主义原则对上述观点进行了批判。从历史经验出发,贝尔纳认为,科学的历史之长,在这历史过程之中它所经历的变化之多,以致于它“往往都和其他社会活动相连结,因此,企图成立定义的尝试尽管很多,但只能多少不完满地表现整个生长过程中某一时期所存在的形相之一,而且往往只是一个不重要的形相。” 不同于其他摈弃科学定义的非理性主义者和相对主义者,贝尔纳认为科学的相对性并非仅仅具有否定意义,同时也具有积极的、建构的价值。这种科学观上的革命即在于将科学本身视作一种建构。贝尔纳从下述三个方面建立了这一新的科学观。 第一,科学一直是作为一种生产因素出现的,而且科学的近代发展已经使之成为维持和发展生产的重要因素。贝尔纳以科学史上的证据说明,早期科学产生于原始生活的物质需求,而科学与工艺的后期发展,也是由于生产实践的经验知识的推动,同时科学反过来又促进了生产技术的提高和改进,而近代社会的特点之一,就是科学的兴盛是同经济活动和技术进步相吻合的。因此,他认为科学实际上已经成为工业生产中的一个小小的但是极重要的组成部分。科学的两个重要的目的即创造利润和造福人类,都是通过发展生产来实现的。贝尔纳由此批判罗素的“唯心主义”观点,强调不可能单纯地发展科学而不依赖工业进步与投资。在这个意义上,他赞同社会主义制度中将工业利益与科学利益统一于全体人民的利益之下,认为这样将能够使得科学消除为利润服务的弊病,转而为造福人类而最大限度地发展生产。这与马克思主义关于科学作为特殊生产力的理论是基本一致的。 第二,科学是一种社会建制。许多研究者均指出这种观点与默顿(R.K.Merton)把科学作为一种“体制化的社会活动”理论具有共同之处。贝尔纳曾将科学视为:(1)一种建制;(2)一种方法;(3)一种积累的知识传统;(4)一种维持或发展生产的主要因素;(5)构成我们的诸信仰和对宇宙与人类的诸态度的最强大的势力之一 第三,科学作为建构这一社会事实,和柏拉图式的理想科学观对科学发展的潜在危险一样,并不妨碍贝尔纳将科学视作一种知识体系。在任何一个历史的横断面中,科学总是由相应的方法、传统等抽象因素和仪器、实验、定律、假设和理论等现实因素组成,因而,它必然是特定时代的社会知识系统。但贝尔纳更强调科学系统的开放性,或者说“创新性”,“科学远远不仅是许多已知的事实、定律和理论的总汇,而是许多新事实,新定律和新理论的连续不断的发现。它所批判的,以及常常摧毁的东西,同它所建造的东西一样多。” 生产要素、社会建构和开放体系构成了贝尔纳科学观的主要方面,它表明了科学作为一个社会子系统是如何运用社会手段规定自身。在此基础上,开放的科学知识系统作为一种社会因素,必然对社会本身施加影响,或者说,科学与社会各因素之间,是作用与反作用的关系。在贝尔纳看来,科学对社会的作用根本上表现为两个层面,即自发的作用和自觉的作用。前者是科学在过去和现代所具有的社会功能,后者是科学所能够具有的社会功能。前者是科学的基本属性的体现,后者则是这种属性的自觉运用。 二、 结构学视角下的学科体系 科学的增长模式和结构模式是贝尔纳科学观最重要的内容之一。贝尔纳将科学视为与社会因素相互作用的开放的社会子系统建构。然而,如同前苏联学者们所指出的,“在研究科学的运动规律及其与社会的相互关系时,终究作为科学的自我认识而发挥作用,一方面对科学的内在联系和关系作出分析,另一方面对科学同周围环境(首先是社会环境)的关系作出分析。” 贝尔纳关于结构模式和增长模式的理论,带有明显的科学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