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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出口奇迹的形成机理进口是否引致了出口中国出口奇迹的微观解读 一 进口致死出口机制的内在机理 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加入wto后，中国出口规模的迅速扩张及其对中国经济增长的重大牵引，许多科学家和政治参与者被称为中国经济发展中的“奇迹”（corden等人，1999）。然而,众多研究都忽视了出口急剧扩张背后伴随的极为重要的基本事实,即中间品和资本品进口的大幅增长。中国的对外贸易发展过程中呈现出典型的“双高”特征,即出口规模和进口规模的双高。1980～2012年,剔除了价格因素,中国出口增长了89.08倍,年平均增长率为16.2%。而同期,中国进口增长了71.54倍,年平均增长率为15.8%。1为顺利实现出口导向战略,国内的出口企业必须使用具有一定技术含量的机器设备或零配件等中间投入品,生产出符合国际出口市场要求的产品。中国本土制造业企业提供的机器设备或关键零配件与原材料,难以生产出符合国外消费者需求的高质量产品。这实际上反映了中国与发达国家在装备工业和关键零部件原材料生产方面的“技术差距”,导致中国出口产品与国外市场需求存在“质量差距”。因此,中国出口企业只能采取“为出口而进口”的策略来弥补“质量差距”,即依靠大规模进口国外先进机器设备或关键零配件、原材料的方法,弥补其“生产率差距”和“技术差距”(巫强和刘志彪,2009)。 我们将国内企业这种特定的出口模式,称为“进口引致出口”机制。在有关这种机制的研究中,Mody和Yilmaz (2002)发现,实施出口导向发展战略的国家,其进口的生产设备存量增加率与其出口增长率之间存在正向关系,其使用进口生产设备能降低出口成本,提高出口竞争力。Navaretti等(2004)发现,中东欧和南地中海国家在向欧盟出口纺织品的同时,也大量从欧盟进口纺织机械,纺织机械的进口极大促进了这些国家纺织品的出口。Maria和Strauss-Kahn(2011)针对法国的经验研究发现,企业进口中间品种类的扩大,能够促进企业出口扩展边际的提高。Feng等(2012)利用中国数据进行经验研究,发现中间品进口是促进企业出口数量增长的重要机制。从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国家进口的中间品要比从非OECD国家进口中间品更能促进企业出口数量增加,民营企业比外资企业更依赖中间品的进口以促进出口增长。而在针对这种联系机制的理论研究方面,Kasahara和Lapham(2006)的理论模型试图揭示进口和出口之间的作用机制。他们认为,进口会促进企业生产率提升,通过对企业出口决策中自我选择效应的强化,进而来提升企业的出口能力和出口概率。 本文利用2000～2006年中国工业企业调查和中国海关进出口贸易数据库的合并数据,检验了进口引致出口机制是否是导致中国出口奇迹发生的动因。与已有文献相比,本文的贡献在于:首先,初步确立了进口引致出口机制的内在机理,即进口(包含资本品和中间品)→生产率提升→自我选择效应→出口。这为深入理解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企业出口得以快速扩张的动因,提供了必要的微观理论基础。其次,与以往研究视角不同,本文从中间品和资本品的双重视角,考察了进口引致出口的发生机制。资本品进口,特别是先进生产机器设备的进口对发展中国家企业的技术进步和生产效率提升有决定性作用,被理解为“体现型技术进步”。从这一点来看,本文是对相关研究领域的一个重要补充。再次,本文并不是从孤立视角来研究进口引致出口的发生机制,而是区分了中国背景下不同所有制类型、不同进口来源国以及不同区域,进口引致出口机制是否存在差异性。最后,本文为深入了解中国背景下出口奇迹发生的动因提供了独特的经验证据,同时也为其他发展中国家实施出口导向战略提供有效的政策参考价值。 二 中国企业进口行为:“生产率悖论” 确定出口与企业生产率之间的逻辑关系是最近发展起来的新新贸易理论的立足点。出口对一国企业生产率的影响可以从两个角度来理解:其一表现为异质性企业在出口决策行为之前的“自我选择”效应;其二就是异质性企业在实施出口行为之后的“出口中学习”效应。然而,针对中国的出口和企业生产率之间关系,李春顶(2010)指出,中国企业的出口行为中可能存在“生产率悖论”现象,表现为出口企业的生产率要低于非出口企业。假如这样的事实存在,其可能是对新新国际贸易理论的挑战。图1是我们利用中国国家统计局1999～2007年的工业企业数据估算的出口和非出口企业全要素生产率(TFP)2的Kernel核密度分布比较。可以看出,出口企业的TFP整体上要高于非出口企业,并没有发现出口企业生产率低于非出口企业的“生产率悖论”现象。进一步,我们尝试通过最常用的普通最小二乘(OLS)方法来检验出口企业TFP和非出口企业之间的关系。表1的第(1)列报告了相应结果,企业出口虚拟变量分别前推1～3期的计量结果均显示,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