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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宗教产生的地理背景燕赵文化对民间宗教信仰的影响探析 大多数流行宗教来自燕赵地。“黄天教的产生并不是孤立的历史现象。明中末叶, 仅直隶一省就产生过多种民间宗教。明成化、正德间的罗教、静空教、玄鼓教、西大乘教, 嘉靖、万历年间的黄天教、东大乘教、红阳教、龙天教、圆顿教等等相继问世。”明代末叶, “在新型教派蜂起的燕南赵北之地, 竟然出现了一个以‘圆顿’为名的宗教。”对于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 可能有多种解释,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正是下层民众及其文化信仰、风尚, 首先孕育了最初形态的民间宗教。”从燕赵文化的角度进行思考, 能够得到一些独特的启示。古燕赵, 指的是历史上战国七雄中的两雄:燕国与赵国。“地域文化侧重于研究自古沿袭下来的或约定俗成的某一历史时期的地理特征、自然环境与文化之间的关系、文化交流与传播的途径以及当地人们的社会行为, 包括经济体系、社会组织、文学艺术、宗教信仰、民俗禁忌等。”燕赵文化基本上是起源于该区域地理环境中的传统历史文化。地理环境和自然条件对燕赵地区的政治经济、风土民俗、文化性格、心理气质等具有重要影响。燕赵文化具有独特的区域文化特征, 对其领域的民间宗教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一、 兼容并包的思想特性 从地理环境来看, 燕赵地区的人文历史氛围浓厚, 在华北平原的中部孕育出地域特色的燕赵文化。在其周边地区, 东南为山东, 是齐鲁文化的孕育地, 以知礼乐仁为核心, 以尚功重智为特点, 以民性仁厚而闻名;西边为陕山地区, 该区域的秦晋文化以尚法、尚兵为传统, 以重商为特点, 以民性刚毅而闻名;西北属于高寒地带, 是游牧文化的区域, 以金戈铁马为传统, 以弯弓射雕为特点;东北与关东文化的区域相邻, 该区域地广人稀, 以民性剽悍而著称。受周边不同区域文化的影响, 燕赵文化渗透着多种区域文化的特色。该地区战争频繁, 商旅较多, 民族交往活动较多, 有一定的移民, 塑造了燕赵地区的区域文化, 具有兼容并包的特点, 以多样杂糅而著称。主要表现为:首先, 燕赵文化“兼容包容, 具有较强的开放性”。战国时期, 赵武灵王善于学习, 以胡服骑射而闻名历史。这个故事体现了燕赵文化对游牧文化不断兼容的特征。平原君喜欢招贤养士, 接纳人才不拘一格, 很好地体现了兼容性特征。在先秦时期, 早期法家慎到的思想独特, 荀子以儒家思想而闻名, 名家思想的代表人物是公孙龙, 都来源于赵国。其次, 燕赵区域的荀子以儒家思想的代表人物而著称, 受道家的“有所为有所不为”的自然主义影响较大, 名家以逻辑推理而著称, 荀子吸收了名学分析的优点。前期法家既重参验又证名实, 理性因素突出, 是对孟子先验论的道德理想主义的突破, 诸多思潮相互影响, 融合成一家学说, 批判继承了先秦诸子思想, 体现出兼容的特征。董仲舒崇尚儒学, 兼容了道家与法家的某些观点, 对阴阳五行等思想进行融合, 今文经学体系渐渐形成, 这就体现了燕赵文化的兼容性特征。第三, 燕赵学者兼容性强, “比较少地具有门户之见, 燕赵地域在历史上学者较多, 却很少产生影响长远的学派”。兼收并蓄, 博采众家是北学重要的治学特点。北学开创期的荀、策, 经学时期的卢植、孔颖达, 综合时期的孙奇逢以及现当代的张氏兄弟, 都体现了兼收并蓄的治学方法。 燕赵文化的兼容并包性对其领域民间宗教信仰的影响深远:一是出现宗教信仰中的多神信仰。例如, 在罗教中, “不仅存在着释迦牟尼、老子和孔子这三位佛教、道教、儒教的三教祖师。与此同时, 罗祖还还着意塑造了一位前所未有的至上神——‘无极圣祖’, 这位‘无极圣祖’是罗祖融汇了道、佛、儒三教有关创世说塑造出来的新神。”在罗教五部经每册的卷首, 都赫然印有孔、老、释迦三尊并列的神像, 不同于一佛独尊。不仅如此, 他还在三教神灵之外。创造了一位新的最高神——无极圣祖, 其后又演变为无生老母信仰。二是各种民间宗教信仰相互影响、相互渗透。例如, “在罗教的五部六册中, 罗祖并未单单择选佛教某派的经典, 而是博采众经, 包括儒、道两家的经典, 为‘我’所用, 为‘我’作证见。”黄天教实际上是一支佛道相混, 以道为尊的教派。“其教义渊源于宋元时代道教的内丹派, 同时又受到明正德年间产生于北京直隶密云卫的罗教的影响。”这些教门的产生无疑是佛、道两教长期影响的结果, 同时各种教门之间也有广泛的联系与融合。“黄天教的产生除了受到道教根深蒂固的影响, 还受到罗教的深刻影响。一旦问世, 它又开始影响其他教门, 诸如圆顿教、收元教等等。”特别是罗教, 对闻香教的产生有着直接的作用。可以说闻香教是白莲教、罗教和多种其他民间宗教交替融合的产物, 是民间宗教运动的产物。“闻香教是在一个民间宗教兴旺发达, 宗教气氛十分浓烈, 信仰主义笼罩而且自由驰骋的特定区域和历史环境中产生的, 它直接发源于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