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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国产业结构高度化的空间关联效应分析 ? ? 　　F064.1 ：A 1003—5656(2016)11—0045—09 　　一、问题的提出 　　随着我国2013年第三产业增加值占比(46.1%)首次超过第二产业增加值占比(43.89%)，进一步表明我国产业结构优化程度不断提高，并呈现出“三二一”发展特征。但受“三期叠加”和“三重冲击”的影响①，我国产业“潮涌”现象以及产能过剩等问题愈发突出。在经济发展新常态下，加快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已成为我国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必要条件。 　　产业结构调整与优化是后发国家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本质要求[1]，产业结构高度化是产业结构演进、转型升级的成果体现，它是由简单到复杂、低级到高级的演进过程，即一方面由生产初级产品，向以生产中间产品、最终产品为主转换，另一方面由劳动密集型向技术密集型、资本密集型以及知识密集型逐步转化，使得劳动生产率水平不断提升[2]。而区域间产业结构水平的差异是区域经济发展速度快慢、质量高低的重要因素，一个省份或区域产业结构高度化的发展往往受来其自周边省份或区域的制约[3][4]。何平(2014)研究发现，我国产业结构在其演变转化过程中呈高度化发展态势[5]。产业结构变迁在促进经济增长的同时，还具有外溢性特征[6]，产业结构调整的区域互动作用明显，存在显著省际竞争特征[7]。可见，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关注和研究产业结构高度化发展过程中的空间关联机制。 　　查阅相关资料发现，已有文献表明省域产业结构发展过程中确实存在空间相关性。姜泽华和白艳(2006)研究认为，省域产业结构高级化发展表现出空间相似性，而非完全随机状态，这种特征在东部沿海地区尤为明显[8]。李金华(2006)认为中国产业结构在由低级向高级演变过程中存在σ收敛性，产业结构空间集聚具有显著地域特征[9]。而高远东和陈迅(2010)运用空间滞后模型和地理加权回归方法验证中国31省市产业结构的空间依赖性，并证实省域间产业结构存在显著空间依赖性[10]。张翠菊和张宗益(2015)引入空间杜宾模型研究1997-2012年中国30省市产业结构空间关联机制，结果表明中国产业结构发展存在明显空间集聚效应和外溢效应，省域产业结构发展不仅受本地因素影响，还受来自邻近地区因素的影响[11]。除此之外，于斌斌(2015)构建动态空间面板模型研究中国2003-2012年285个城市产业结构调整的经济增长效应，认为空间溢出效应是产业结构调整影响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推进产业结构“服务化”的高级化进程是地区经济(特别是中小规模城市)“结构性减速”的主要原因[12]。周迪和程慧平(2015)在蒲英霞等(2005)、何一鸣等(2011)研究的基础上，通过构建空间马尔科夫链分析我国31省市1978-2012年产业结构的空间动态特征，研究表明我国区域间产业结构水平差距的收敛态势明显，其发展呈现趋同化特征，且产业结构水平发达地区的辐射带动作用明显[13][14]。 　　越来越多文献表明，空间效应已成为研究产业结构高度化发展过程中不容忽视的重要影响因素之一。但已有文献存在一定不足之处：一是部分文献采用空间计量模型分析产业结构空间特征时，这种空间作用仅局限于地理“邻近”或“相近”上，并未从整体角度考虑区域空间上可能存在的关联关系。二是现实中的复杂经济活动，往往使得省与省之间产业结构关联关系变成“网络结构”关系，而绝大多数基于“属性数据”模型的分析往往难以揭示“关系数据”的整体网络结构特征。很少有文献从“关系”而非“量”的角度来分析产业结构高度化的空间效应和传递机制。 　　而一省份产业结构高度化发展是否受其周边省份或区域产业结构水平的影响?各省份或区域在产业结构高度化整体空间网络中又扮演什么角色?其间存在怎样的空间传递机制?基于此，本文以“关系数据”为基础，运用社会网络分析法对中国产业结构高度化的空间网络结构进行考察，以期准确刻画出中国产业结构高度化的空间关联特征，充分认识各省份或区域在整体空间网络中的作用，这对于制定产业结构政策、推进省域间产业结构高度化协同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二、模型、方法和数据 　　社会网络分析是从“关系”角度研究网络关系结构特征，其在社会学、经济学、管理学等领域得到较为广泛应用，已成为一种新的研究范式[15]。Allen和Gale(2000)、Borg(2009)、Schiavo等(2010)、Cassi等(2012)采用社会网络分析法对金融业、国际贸易等领域进行了研究[16][17][18][19]。近年来，社会网络分析法得到经济学界的广泛关注。 　　(一)社会网络分析法 　　1.整体网络特征指标 　　整体网络特征一般通过网络密度、关联度、等级度和效率四个指标进行刻画[20]，网络密度反映空间关联关系的紧密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