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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DI二元边际如何影响制造业跨国企业出口 ? ? 　　近年来，随着“走出去”战略与“一带一路”倡议等的深入实施，由我国跨国企业①主导的对外直接投资（Outward Direct Investment，ODI）规模迅猛增长，2015年我国共对全球155个国家（地区）的6500多家境外企业开展了ODI，投资规模达到1180亿美元，居世界第二位。与之相伴的一个问题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ODI如何影响我国企业出口？最近，蒋冠宏、蒋殿春（2014）及毛其淋、许家云（2014，2016）等学者利用数据匹配的倍差法从微观视角研究了ODI对我国企业出口的影响，但针对“ODI二元边际如何影响企业出口”这一问题缺乏深入研究。 　　随着新新贸易理论的兴起，Melitz（2003）等学者基于企业异质性贸易模型提出了扩展边际（Extensive Margin）和集约边际（Intensive Margin）的二元边际概念，相关研究基于企业层面分解考察了企业行为动态对出口二元边际的影响，发现对企业出口集约边际和扩展边际的作用效果存在显著差异性（Lawless，2009）。随着二元边际理论的发展以及企业层面ODI研究的兴起，Kafouros，Buckley和Clegg（2012）将跨国企业ODI一元分析拓展到二元边际范畴：ODI扩展边际表明一个跨国企业ODI变化主要来源于境外子公司投资数量和种类的扩张，能代表跨国企业投资广度的变化；ODI集约边际则意味着跨国企业ODI变化主要是基于对现有境外子公司投资规模的增加，能反映跨国企业投资强度的变化。 　　事实上，从微观层面来看（见下图1），我国制造业跨国企业开展ODI同样契合二元边际理论：一是增加ODI扩展边际，通过新建子公司或并购东道国目标企业扩大跨国企业境外子公司的数量和种类，构建全球生产、研发、营销网络，广泛吸收东道国先进知识和技术，充分利用多样化的资源和市场；二是增加ODI集约边际，提升现有境外子公司的投资强度，增强境外子公司的生产经营能力、知识创新能力与市场拓展能力。那么，ODI二元边际，即扩展边际和集约边际如何影响我国制造业跨国企业出口，这是本研究的重点所在。 　　综合来看，二元边际理论在贸易领域已广泛应用，但在ODI研究领域，相关学者没有给予足够的关注。本研究基于二元边际视角，研究我国制造业跨国企业ODI扩展边际和集约边际如何影响企业出口，并进一步探讨和检验ODI二元边际对企业出口的影响机理，回答“ODI二元边际如何影响我国制造业跨国企业出口”这一焦点问题。 　　 　　二、文献综述与影响机理 　　（一）文献综述 　　“ODI对企业出口的影响”问题一直是理论界关注的焦点。国外学者的相关研究存在两种不同观点：一种观点认为ODI与跨国企业出口之间存在“互补关系”，例如Lipsey和Weiss（1981）及Lipsey等（2000）分别利用美国和日本跨国企业数据开展研究，发现ODI与跨国企业出口呈现出正相关关系；Mucchielli和Soubaya（2002）的研究表明法国跨国企业投资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均能显著促进企业出口；Seo和Suh（2006）对韩国跨国企业的实证研究也证明了相同的结论。另一种观点认为ODI与跨国企业出口之间存在“替代关系”，Brainard和Riker（1997）基于美国跨国公司的研究发现ODI与企业出口之间存在替代关系；Swenson（2004）利用OECD国家双边投资与贸易数据进行的研究也有同样的发现。 　　国内学者初期主要从宏观层面开展研究，项本武（2009）利用2000-2006年的面板数据检验了我国ODI与出口贸易之间的关系，发现我国ODI与出口存在“互补”关系；陈俊聪、黄繁华（2013）利用我国2004-2010年省际面板数据，检验了ODI对出口规模和出口产品技术进步的影响效应，发现ODI不能促进出口规模增加，但能显著提升出口产品的技术水平。然而，由于宏观数据涵盖了众多非出口部门，使得ODI与出口数据不匹配，结果可能产生重大偏差。近期以来，国内学者开始尝试从微观视角研究我国企业ODI与出口之间的相互关系，蒋冠宏、蒋殿春（2014）利用倍差法检验了企业ODI的“出口效应”，发现我国企业ODI总体上促进了企业出口；毛其淋、许家云（2014，2016）同样利用倍差法从微观层面证实了我国企业ODI具有显著的出口创造效应，也能明显提高企业出口加成率。 　　总体来看，国内学者的研究普遍采用数据匹配的倍差法比较ODI企业和非ODI企业的出口绩效差异，从而估计出ODI行为对企业出口的影响。这类研究假设所有ODI企业都是同质的，忽略了不同跨国企业ODI二元边际的差异性及其对出口影响的不同。事实上，我国跨国企业由于投资战略、经济实力不同，ODI二元边际差异很大，即使是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