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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贵族官员的道德教育 在阅读《唐代史》时，我经常看到关于唐代贵族女性的描述。崔颢曾有诗云:“妾年初二八,家住洛桥头。玉户临驰道,朱门近御沟。使君何假问,夫婿大长秋,女弟新承宠,诸兄近拜侯。春生百子殿,花发五城楼。出入千门里,年年乐未休。”①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却仍然有相当一部分的贵族女性抛弃了奢华的生活而去做了女道士。从《唐代墓志汇编》和《唐代墓志汇编续集》所收资料来看,唐代贵族官僚阶层女性奉道的情况比较多。两部书中所收的相关的墓志总共有32方,其中是贵族出身的就有15方,几乎近50%。②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一、 “景之”:李言,妇礼善于父母 唐代统治者以老子为自己的祖先,道教成为唐代的国教,在全国掀起了崇道之风,这使唐代道教信仰有家庭化的趋势。大中年间,有“裴玄静,缑氏县令昇之女,鄠县尉李言妻也。幼而聪慧,母教以诗书,皆诵之不忘。及笄,以妇功容自饰。而好道,请于父母,置一静室披戴。父母亦好道,许之。日以香火瞻礼道像,女使侍之,必逐于外,独居。及年二十,父母欲归于李言,闻之,固不可。唯愿入道,以求度世。”父母坚决不同意,“遂适李言,妇礼臻备。未一月,告于李言,以素修道,神人不许为君妻,请绝之。李言亦慕道,从而许焉。乃独居静室焚修。”③父母都信道,所以才会对女儿产生影响,家庭环境对女性入道的影响可见一斑。 二、 道教的“恶死乐生”观念影响着不同的贵族女性 葛兆光先生在《想象力的世界》一书中曾说:“道教是以生存为乐,以生存得舒服为大乐,舒服地永远生存为极乐……中国土生土长道教抓住了圆首含气,孰不乐生而畏死这一人类的共同心理,既不禁欲,又要长生,既能享受人间欢乐,又能超凡脱俗,既快活,又高雅。”④道教的“恶死乐生”的观念深深地影响着那些衣食无忧的贵族女性,使得她们纷纷加入了道门。在《唐代墓志汇编》和《唐代墓志汇编续集》所统计的32方墓志铭中,由于平素慕道进而入道的有13人,几近一半,这说明道教所宣扬的理念对唐代这些贵妇们有很大的吸引力。这些女性大都是知书达礼的知识女性,她们更容易接受道家所宣扬的长生乐死的精神。如会昌003《唐故太原府参军赠尚书工部员外郎苗府君夫人河内县太君玄堂志铭并序》描写墓主人张氏“考协声律,探究坟素,玄经释籍,前言往行,一经于耳,必注于心:一合于理者,必行诸己。”⑤对道教的渴慕也是她们入道的一个重要原因。 三、 入道为妇女所获的权力 唐代出现了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武则天,自她开始,唐代女性女权意识大为提高。著名的女冠诗人鱼玄机曾写出“自恨罗衣掩诗句,举头空羡榜中名”⑥的诗句,为不能和男子同登金榜深感遗憾。正是在这样的女权意识的促进下,有一大批的贵族妇女也希望通过入道能够改变自己的身份,从而在社会上获得和男子同等相处的权力。施蛰存先生精辟论述到:“妇女入道也是改变阶级地位的一个办法。在宫里做公主,不能随便接见外人。做了女道士,就改变了身份,可以自由邀集门下清客了。社会地位、家庭门第本来不高的妇女,做了女道士,就不属于她原来的阶级,因为僧道不在四民之列。这样,她们就有资格结交达官贵人。皇帝不能宣召一个平民妇女进宫去,但可以请一位有道行的女道士进宫去。”⑦道教为追求自由、喜欢率性而为的妇女提供了活动的场所。如金仙、玉真等公主入道后既可以继续享有公主特权,享受人间奢侈豪华的生活,又可以自由地和达官贵人、文人士子交往了。 四、 运行中女地位的男性 疾病或者遭遇到生活的不幸是唐代贵族女性入道的又一个重要原因。在《唐代墓志铭汇编》和《唐代墓志铭汇编续集》中统计的32方墓志中,由于丈夫死亡而入道的有8位,占了四分之一。唐代妇女虽然有很强烈的女权意识,但是现实却使她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获得和男子一样的社会地位,她们仍然要依附于男子来生活。一旦家中的男子失势,她们的生活可能就会陷入困境,进入道门获得生活上的保障和精神上的慰藉也是她们无奈的选择。 五、 入道的原因及入道后产生的心理变化 唐代的贵族妇女入道的最主要原因还是经济条件的允许。以往的研究总是把妇女入道归结为经济的贫困,因为唐代法律规定:“凡道士给田三十亩,女冠二十亩”⑧,而且可以免除租税课役。恰恰相反,贵族女性入道和一般女子不同。正是由于她们经济条件的许可,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入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只有在温饱问题解决了之后才会有精神上的追求。同时,道教修炼的同时必然伴有物质的损耗。道家所提倡的炼丹术,所需要的都是黄金白银之类的贵重物品,一般的平民之家跟本就负担不起,所以这也是贵族妇女入道的一个客观的原因。此外,道家所提倡的养生术、美容术等也是吸引贵族女性入道的重要原因。在唐代的仙传小说中,女仙的形象往往都是光彩照人的。出于对美的追求,有很多贵族妇女也加入到了道门。 综上所述,受唐代社会崇道风气的和家庭各方面的影响,贵族阶级女性入道的很多。她们出身于富贵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