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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安魂曲》看西方古典合唱音乐传统 1969年12月5日，伟大的奥地利剧作家波特康吉辛格辞职。由于家境贫困,他只能埋葬在公墓里。葬仪非常冷落,没有送葬的人群,也没有悲歌哀曲。然而,莫扎特却为人类谱写了一部庄严、伟大的《安魂曲》,它在人间永世回响。 《安魂曲》是莫扎特一生中最后的一部作品,遗憾的是,当这部作品还未完成的时候,他就离开了人世。莫扎特的学生欧斯梅尔根据莫扎特遗留下来的草稿和创作札记,最后完成了这部作品。在整理和完稿的过程中,欧斯梅尔非常精细地和忠实地遵照莫扎特生前的创作意图和音乐构思,从作品的风格特点来看,可以说欧斯梅尔连一小节自己的音符都没有写。 安魂曲是教会用于追悼仪式的一种弥撒曲,拉丁文的原意是“安息”。它由几个传统的乐章组成。其中除了任何弥撒曲都有的普通乐章,如:《上帝怜悯》、《神圣》、《上帝的羔羊》等以外,还必须包括只有哀悼仪式才具有的乐章,如:《永世安息》、《愤怒的日子》、《奇异的号角》、《泪》等等。莫扎特的《安魂曲》虽然是按照传统形式而写的,所用的歌词也是拉丁文的经文;但它的音乐并没有按照宗教仪式要求来写,而是距离膜拜神灵的情绪比较远。无论是宏伟的合唱还是抒情的独唱,都与宗教主题的教条气氛不太一致。整部作品充满了高度的人道主义,深刻地体现了对人类苦难的无比同情。因此,可以说莫扎特的《安魂曲》是借用宗教音乐的形式,来表现人类真实感情和精神境界的一部杰作。 《安魂曲》在结构和合唱织体等方面,都与十八世纪上半叶德国古典合唱音乐的传统有着紧密的联系。巴赫的《马太受难乐》,亨德尔的清唱剧等等都是这部作品产生的基础。莫扎特在前人的基础上进行了创新。他摆脱了宗教内容的束缚,大大丰富了合唱的表现力;他使管弦乐队交响化,并与人声部分形成戏剧性对比。在构思上莫扎特也一定程度地摆脱了宗教的感情,甚至还注入幻想的色彩。 这部《安魂曲》包括《终曲》在内,共有十三个乐章。其中十个乐章是合唱,三个乐章是独唱与四重唱。 第一乐章《永世安息》是整部作品的中心。它可以分成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悲伤、凄婉的哀歌。它由木管和圆号奏出悲凉的主题,弦乐象抽泣似地在低声部与之构成复调。声乐的主题先从男低音开始,男高音、女中音、女高音依次加入,从而汇合成浑厚、深沉的四部合唱。然后,合唱在弱声中渐渐消失,由弦乐柔美、纤细的间奏引出了一段抒情的女高音独唱。它象圣洁的天使一样,把人们引进了无比崇高的境界: 接下去是一个慢板的赋格乐段。主题沉重而悲壮,答题以波状的旋律流动应和着主题的情绪气氛。赋格段最后停留在不稳定的七和弦上,并在渐弱中消失;它仿佛在酝酿着一种新的情绪,为第二部分的开始作好准备。第一乐章的第二部分是一首二重赋格曲。它的第一主题壮严、肃穆,并有令人崇敬之意;第二主题热情、辉煌,并有赞颂之意。作曲家用二重对位的手法,把这两个富有对比性的主题移至各个声部,使音乐产生了无比辉煌的效果: 这段二重赋格的结尾,由于四个对位声部汇合在减七和弦上,而使音乐出现了戏剧性的高潮。 第二乐章《愤怒的日子》,是一幅令人恐怖的音画。它虽然比较简短,但却具有交响性的动力。作曲家采用各声部同度进行以及配器上的一系列手法,如:长号声嘶力竭的吼叫,小号的雄壮号声,弦乐器森严的震音和定音鼓的声等,来加强合唱的巨大音响。果断的节奏和有力的旋律进行,在强大的音响力度下,显得十分威严。连续出现的半音与不协和的音程跳动,使音乐造成极其浓厚的恐怖气氛: 第三乐章《奇异的号角》,是一首四部重唱曲。乐曲先由圆号吹出深沉的主题,然后,男低音在重复圆号主题的基础上唱出了一支凄楚的哀歌。圆号始终与男低音的歌唱形成对位,两个声部相映交错,音乐十分动人。当男高音独唱接替了男低音的时候,音乐的伴奏织体也突然发生变化,它由对位型变为和声型。整齐的和声节奏烘托出情绪激动的男高音,使音乐变得十分庄重。接下去是一段女中音的独唱,它那庄严、肃穆的音调,使人感到神圣不可侵犯。女高音独唱又突然飘起,它象春风拂面,给人们带来无限的爱抚和慰藉: 第二乐章的结尾非常有特色。四个声部的合唱,先是鲜明的强弱对比,造成情绪上的跌宕起伏,然后又在非常协调、平稳的和声进行中结束全曲。 在莫扎特的《安魂曲》中,最富有悲壮力量的要数第六和第七两个慢板乐章。这两个乐章音响力度也都以弱为主,但它们所包含的感情力量却十分强烈。在缓慢的长音进行中往往蕴含着奔腾急驰的音流,微弱的和声也深藏着震天动地的音响效果。这两个乐章正好处在整部作品的中间地位,与前后各乐章形成鲜明的对比。因此,它们可以称作整部作品的高潮。这个高潮是通过静中取动、弱中求强的独特的手法来实现的。 第六乐章《赎罪》,它包括两个部分。第一部分由男声重唱和女声合唱组成。男声部的主题富有动力性,连续的符点节奏所造成的动力感在动荡不安的乐队背景下显得十分恐怖。而女声部的主题却非常抒情,同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