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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法新闻教学的对比与思考 如何将新闻教育与媒体实践相结合？这个问题已经很久没有了，但已经悬而未决。法国一位新闻教育工作者曾形象地说过:“学校和媒体之间, 有一扇窗, 学校可以看见媒体在怎么做, 媒体也知道学校教给学生什么。这样, 学生就不愁找不到岗位了。”破墙为窗, 是法国著名的新闻学校解决教学与媒体实践关系的思路。 显然, 这对中国的新闻院系毕业生而言, 目前尚属难以企及的神话。因为, 各高校新闻专业毕业生对口就业率低, 已成不争的事实, 甚至一些著名学府也是如此。仅仅把原因归结为媒体人员饱和, 是不恰当的。北京青年报社长张延平在接受人民网采访时谈到:“《北京青年报》基本上每年有一次公开招聘……我们有笔试, 有面试, 有实习, 有最后的考核等等。一串下来, 最后剩下的却不见得是新闻专业的。”(1)可见, 问题的关键不是媒体不需要新人, 而是新闻专业培养出来的人, 不合媒体之用。这证实了新闻教育危机的存在, 新闻教育的改革迫在眉睫, 必须采取各种方法, 包括学习外部经验, 以适应媒体需要。否则, 长此以往, 这个专业将会因失去其真存在的价值而萎缩, 乃至消亡。以法国为例, 我们可以从破墙为窗的思路获得哪些启发呢? 一、 将媒体作为新闻教育定标的必要性 这句话, 看似是被普遍认同的观点, 其实不然。实际上, 表面的认可离内心真实的声音, 未必没有差距。认可实践导向, 最过不了的一关, 就是学院派本质上对实践的轻视。其实, 新闻教育纳入大学体系, 本身就不是出于学术目的, 是社会需求倒逼高校的结果。中国的各院系追溯一下自己的历史, 也都会承认这一点。然而, 进入学院体系的新闻教学, 却迫不及待地迅速理论化。因为在中国高校的语境下, 理论才是深度的最高体现, 哪怕完全是零价值的伪理论。这是主观范畴的原因。客观上, 新闻专业在国内是历史较短的专业。最初的开创者, 往往是中文专业背景的学者 (把中文当作新闻亲缘关系最近的学科, 本身就是对新闻专业的误解) , 大多并无实践经历, 因此, 从开创者的自身倾向而言, 也是与实践疏离的。再加上“大学不是职业培训班, 大学要有大学精神, 要有自己的人文追求”这样传播甚广、却又很容易作为托辞的论断, 面向实践就成了与实践毫无关系的标签了。事实上, 实践就不能体现对于精神价值的追求吗?可能恰恰相反。 在这样的背景下, 很难想象会产生法国那样的, 酷似新闻编辑部的新闻学校。法国最早进入高校的新闻学校, 是1958年设立的斯特拉斯堡大学的大学新闻教育中心 (CUEJ) , 该中心最吸引考生的就是被国家记者议会 (CPNEJ) 所承认。到2013年6月为止, 法国共有十四所新闻学校 (院系) 获得了行业认证。(2)以业界的需求作为风向标, 在这些新闻院校是再明确不过的事儿。他们不用理论来标榜自己, 因为事实很简单, 只有教学符合行业标准, 才能进入媒体的法眼。也只有获得行业认可, 学生将来才有饭碗。而学生的出路, 又是学校最好的宣传。有了这样的口碑, 才有好生源, 学校才能生存下来。作为行业协会性质的国家记者议会, 也通过认证, 为自己准备了人才储备库, 这也是他们的利益所在。 让媒体为新闻教育定标, 如果在中国实行, 无疑会对新闻教育的有效性起到推动作用。如何让媒体来定标, 这是另一个论题, 但首先需要新闻院系内部, 要真正认可实践导向, 否则, 肯定无法推行。 二、 学校对学生新闻实践教育的不重视 教育学相关理论告诉我们, 教师是教学过程的主导, 教师的质量决定教学品质。然而, 新闻专业的老师从哪里来?对老师的评价标准是什么?一旦真正落实实践导向, 这是必须解决的实际问题。 法国被行业认可的新闻学院, 师资都是由两个部分组成。一是学校体系的教授、讲师、助教等;二是校外体系的各媒体的记者、编辑、主持人。后者的比例之高, 占总教员数的一半左右。斯特拉斯堡大学的大学新闻教育中心 (CUEJ) 负责人, 就曾经是记者。客座教员来自于法新社、世界报、解放报、法国广播台、法国电视台等知名媒体。学生学习的都是最鲜活的新闻实践知识。而学校体系的老师, 则教授新闻史、媒介认知、传媒经济、欧盟时事等课程并负责指导学生论文。相较国内以论文发表、主持课题为硬性标准的做法不同。法国新闻学院是新闻教育机构, 并非研究室, 作为大学老师, 他们也有研究的要求, 但介入科研的老师, 他们的科研活动不从属于新闻学院体系, 而从属于学校其他科研机构。因此, 新闻学院的负责人, 对老师的评价很简单———就是能否带好学生, 教好课。至于老师, 相当一部分是由记者而为老师, 或既是记者也是老师, 因此, 他们的研究往往受益于他们的新闻实践, 少有空对空的理论。这样的体系, 显然让学生成为最大的受益者。 这一点, 又与中国目前的体制迥异。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