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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自然行动组

当邪神入职民政局

加入超自然行动组的头一天，我被派去调查某街道办事处。

他们上报的异常现象包括：能让离婚夫妻拥抱接吻的调解室、会自动修补的破旧档案、以及让投诉者变成锦旗赠送者的神秘窗口。

我在深夜潜入后，发现加班的街道办主任正用金色墨水绘制某种符咒。

“欢迎实习生，”他没有抬头，“把圣水递给我——顺便在凌晨三点前把这些功德报表整理完。”

原来整个街道办事处都是伪装的前线基地，我们的任务是收集人间善念来加固囚禁上古邪神的封印。

雨下得像是天漏了。

林默站在幸福路街道办事处那栋灰扑扑的五层小楼前，雨水顺着额发淌进领口，冰得一激灵。他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那个简洁到近乎到近乎寒酸的地址确认信息，再抬眼打量眼前这栋墙体斑驳、窗户还是老式铁框的建筑的建筑，一种强烈的荒诞感挥之不去。

“超自然现象调查与应对总局……最神秘的‘零组’……”他低声自语，声音淹没在哗啦啦的雨声里，“外围据点就这？”

三天前，他还是个刚通过残酷选拔的菜鸟，怀着对抗不可名状之物、守护人类文明的满腔热血，签下了一摞摞保密协议。今天，是他第一次外勤任务，代号“归巢”。导航把他精准地带到了这个充斥着老旧小区生活气息的街角，指示终点就是面前这个看起来和“超自然”毫不沾边的地方。

他深吸了一口带着湿泥土和雨水腥味的空气，推开那扇沉重的、漆皮剥落的玻璃门。

一股复杂的味道扑面而来——消毒水、陈旧纸张、隐约的食物气味，还有一种…很多人在封闭空间里待久了形成的、难以形容的“公共机构”特有的味道。大厅比外面看起来宽敞些，但也谈不上明亮，日光灯管有些接触不良，不良，嗡嗡地响着，光线忽明忽暗。几个窗口前排着不长不短的队，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办理着业务。角落里坐着等待的人，有的昏昏欲睡，有的面带焦躁。

一切都正常得令人窒息。

他按照指令，走向标有“综合咨询”的1号窗口。窗口后面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姐，正低头正低头织着一件颜色鲜艳的毛线活儿，手指翻飞，速度快得有点不寻常。

“您好，我找王主任。”林默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是关于…社区志愿服务积分的事情。”

这是接头暗号。

织毛衣的大姐动作没停，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用毛衣针朝走廊深处随意一指：“尽头左转，第二间，主任办公室。敲门轻重自己掌握点，主任午睡刚醒。”

“……谢谢。”林默噎了一下，这反应也太日常化了。他依言穿过略显昏暗的走廊，脚下老旧的水磨石地面泛着冷光。两侧墙上的宣传画有些褪色，内容是些“和谐社区”“邻里互助”之类的标语。

他找到第二间办公室，门牌上确实写着“主任办公室”。他抬手，犹豫了一下，用了不大不小的力道敲了三下。

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接着是一个略带沙哑的中年的中年男声：“进。”

林默推门进去。

办公室不大，堆满了文件和杂物，空气，空气里有股淡淡的茶垢和灰尘混合的味道。一个身材微胖、头发、头发地中海趋势明显的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后，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工装，正在泡茶。他抬起头，露出一张平平无奇、带着点疲惫和褶子的脸，看起来就是个典型的、被琐碎事务磨平了棱角的基层干部。

“王建国，”男人站起身，伸出手，手掌粗糙温热，“你就是小林吧？总局那边通知我了，欢迎来到幸福路站点。”

林默和他握了握手，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王主任…您好。我是林默，奉命前来报到。这里真的是…”

“没错，就是这儿，‘零组’的外勤站点之一，编号B-7。”王建国打断他，语气平淡得像是在介绍食堂今天中午吃什么，“别被外表骗了，小子。大隐隐于市，懂吗？”他端起那个印着“先进工作者”字样的、磕掉了不少瓷的搪瓷杯，吹了吹热气，呷了一口浓茶。

“给你的初步资料看了吧？”王建国问。

林默点头：“看了。报告提到三个主要异常点：婚姻调解室，成功率异常之高，且过程描述…离奇；档案室，部分破损文件存在自动修复迹象；还有1号服务窗口，能有效转化极端负面情绪投诉者。”

报告里的用词还算词还算克制，但亲眼看到那些具体案例描述——吵得天翻地覆、扬言要杀了对方全家的夫妇，进去一个小时后就手拉手、甚至当众拥吻着出来；被撕毁又莫名恢复如初的几十年前的老档案；骂遍祖宗十八代、准备泼硫酸的投诉者，最后涕泪交加地送上锦旗……这些都远远超出了常规基层工作的范畴。

“嗯，基本情况就那样。”王建国放下杯子，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走吧，带你熟悉熟悉环境，顺便给你安排今晚的活儿。”

“今晚？”

“对啊，夜班巡查。你是新人，总得深入了解一下业务核心吧？”王建国笑得有点意味深长。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林默像个普通的实习生一样，跟着王主任在各个科室转了一圈。他看到了那间传说中的婚姻调解室，普普通通一间小屋，放着几张旧沙发和茶几，墙上贴着“家和万事兴”的十字绣，唯一特别的是墙角放着一个不起眼的、类似小型空气净化器的设备，发出几乎听不见的低频嗡鸣。经过时，他手腕上配发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