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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窦初开的爱情

别叫我第一名

年级第一的我，当众撕碎了学霸男神的表白信。

「早恋会影响学习。」

他眼眶通红地愣在原地，而我转身就走。

所有人都说我冷血无情。

直到他们发现——

我抽屉里藏着整整一百封写给男神的情书。

每一封，都写于他向我表白之前。

“这次月考的第一名依然是——林知夏！”

班主任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礼堂每个角落，带着惯常的、几乎能听出包浆的欣慰。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更多的是习惯性的麻木。我站起身，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蓝白色校服裙摆纹丝不乱，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在经过讲台时，对着班主任微微颔首，接过那张轻飘飘却又重若千钧的成绩的成绩单。

“恭喜啊，知夏。”班主任压低声音，慈爱地拍了拍我的臂膀。

我扯了扯嘴角，算是一个回应。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头，无数张无数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前排那几个总是凑在一起说小话的女生，此刻正用一种混合着羡慕与无趣的眼神看着我；后排的男生们则大多低着头，手指在桌洞下偷偷摸摸地进行着某种手机游戏的操作。我的视线没有任何停留，像扫描仪一样例行公事地掠过，最终定格在自己空出来的那个座位上。脚步平稳，走向那里，坐下，脊背挺得笔直。

这样的场景，在过去两年多的高多的高中生涯里，重复了太多次。我是林知夏，一个名字常年被钉在光荣榜最顶端的符号，是老师口中“品学兼优”的典范，是父母眼里从不需操心的孩子，也是同学心中……那座移动的、沉默的、难以亲近的冰山。

下课铃响，人群如同解开闸门的洪水般涌出礼堂。我收拾好文具，不紧不慢地走在人流边缘，刻意保持着距离。

“喂，听说了吗？三班的程望……”旁边有两个女生兴奋地交头接耳，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飘进我的耳朵。

“知道知道！他今天好像要干件大事件大事！”

“真的假的？对谁啊？”

“还能有谁？看他最近往一班跑得那么勤……”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握着笔记本边缘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指节有些泛白。程望。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我那片被他称之为“精密仪器内部”的心湖里，漾开了一圈极细微、却无法忽视的涟漪。

他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传奇。成绩紧随我之后我之后，大多数时候是第二名，偶尔超常发挥也能与我并列。但他和我完全不同。他是阳光，是篮球场上挥洒汗水引来尖叫的焦点，是能和男生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也能和女生谈笑风生毫不忸怩的存在。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很亮，像是盛满了整个夏天的光。

而他最近，确实往我们一班跑得很勤。借着讨论题目、交换笔记的名头，找的却都是我后座那个笑起来有两个梨涡、画画很好看的女生，许晴。

我抿了抿唇，加快了脚步，想把那些窃窃私语甩在身后。

回到教室，刚坐下，那熟悉的、带着清爽皂角香气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程望斜挎着书包，手里捏着一个淡蓝色的、叠得方方正正方正正的信封，目光越过我，直接落在我身后的许晴身上，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在他面对我时见过的、略显紧张又期待的笑容。

看，又来了。来了。我低下头，强迫自己把视线固定在摊开的物理习题集上，那些原本清晰的清晰的公式忽然变得有些扭曲、陌生。

他似乎和许晴低声说了句什么，许晴红着脸点了点头。然后，令我心脏骤停的是，他的脚步声，竟然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一步，两步。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好奇的、探究的、期待的，齐刷刷地刷刷地聚焦于此。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僵住了。

那只骨节分明、干净修长的手，拿着那个刺眼的淡蓝色信封，越过了我的课桌，轻轻放在了——我的面前。

大脑一片空白。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着的抽气声，随即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抬起头，撞进程望的眼睛里。那里面没有了平日里的不羁与随意，只有一种近乎郑重的、重的、明亮的紧张。他耳根泛着可疑的红晕，声音比平时低沉些，清晰地传入我以及每一个竖着耳朵的同学耳中：

“林知夏，”他顿了顿，像是在积蓄勇气，“这个……给你。希望……希望你能看看。”

时间仿佛凝固了。我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声音，嗡嗡作响。全班同学的注视像无数根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在我的皮肤上。震惊过后，是一种迅速弥漫开来的、冰冷的恐慌。他在干什么？众目睽睽之下？给我递……这看起来明显得像情书的东西？

不行。绝对不行。

几乎是本能反应，一种深植于骨髓里的、对于“失控”和“偏离轨道”的恐惧攫住了我。父母“千万不要分心”的叮嘱，老师“你是清华北大苗子”的期望，还有我自己构筑已久的、坚不可摧的“优等生”外壳，都在这一刻发出了尖锐的警报。

我的脸色可能瞬间变得苍白，但表情一定是更冷了。在全场屏息的注视下，我伸出手，没有去碰那封信的内容，而是直接捏住了信封的一角。

然后，在程望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的笑容中，在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背景音里——

“嗤啦——”

一声清晰而刺耳的撕裂声，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我把那张淡蓝色的信纸，连同它承载的、我还未知晓的秘密，干脆利落地从中间撕成了两半。动作决绝，没有一丝犹豫。

破碎的纸张轻飘飘地落下，落在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