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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马虎虎的故事

完美谋杀在座各位都是垃圾

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总是丢三落四，

笔记本忘充电，PPT里有错别字，开会记错时间，

大家都叫他“小马虎”，觉得他难成大器。

直到某天我加班到深夜，

偶然看到他工位电脑没关——

屏幕上正开着十几个窗口：

“如何伪装笔迹潦草”

“初级员工生存指南：降低他人期待值”

“记忆消除药物研究进展”

以及一封加密邮件标题：

“卧底任务进度报告：目标将于下周股东大会被取代”。

零点过七分，整层楼只剩下林伟一个人，还有他头顶那盏苟延残喘的日光灯，滋滋闪烁着，像极了他此刻濒临断弦的神经的神经。他狠狠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视线从面前密密麻麻铺满数字的报表上移开，投向窗外漆黑一片、只剩零星几栋大楼还亮着零碎光点的城市夜景。明天就是季度财报会的死线，他这个部门骨干，又一次被钉死在加班的十字架上。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夜晚办公室特有的味道，混杂着打印机的墨粉气、隔夜凉掉的咖啡渍，还有一种……被抽干了生气的疲惫感。他需要一杯真正的咖啡，不是茶水间那糊弄人的速溶货色。起身时，腰椎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响。

摸黑走向茶水间，经过那片新人办公区时，一丝微光刺破黑暗。是那个叫马小虎的实习生的工位。一台笔记本电脑还亮着屏幕，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像个不合时宜的灯塔。

“这小子……”林伟皱紧眉头，“又丢三落四。”

马小虎来公司快一个月了，留下的印象高度一致——马虎得令人发指。入职第一天就记错了部门会议时间，抱着笔记本匆匆撞进会议室时，差点把总监手里的咖啡掀翻。平时交上来的文件，格式混乱算是家常便饭，偶尔还能发现几个隐藏颇深的错别字，需要像扫雷一样仔细排查。他的笔记本永远撑不过一场会议，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黑屏抗议。大家私下里私下里都叫他“小马虎”，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和几分毋庸置疑的判定——这人啊，难成大器。

林伟下意识就想走过去帮他关掉电脑掉电脑，省得浪费电，也避免可能的安全隐患。指尖快要触碰到关机键时，屏幕却因为他的靠近，从休眠状态亮了起来。

没有密码保护屏保，直接就是开着的桌面界面。

然后，林伟的动作僵在了半空。

屏幕的光映在他骤然缩紧的瞳孔里。

浏览器开了十几个标签页，密密麻麻排在上面。最前面的几个还算正常，是什么“城市公共交通线路优化方案参考”、“写字楼节能环保举措案例分析”。但紧接着，画风急转直下。

“如何系统性制造无伤大雅的错误（入门到精通）精通）”

“笔迹模仿与书写稳定性破坏技巧详解”

“职场心理学：合理降低他人预期以获取操作空间”

“短期记忆干扰与环境因素影响（最新研究综述）”

“高效反追踪数据处理技术（基础篇）”

一个个标题，像冰冷的针，扎进林伟的眼球。他的呼吸滞住了，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办公室里恒温的空调的空调冷风，突然变得刺骨起来。他难以置信地移动鼠标——无线鼠标甚至都没断开连接——点开了那个被他视线锁定的，唯一一个加密软件的图标。

弹窗需要密码。

但就在这加密软件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记事本文件开着，里面凌乱地记录着几行字，像是随手打下的草稿：

“接触频率已达标，安保人员作息规律确认。”

“目标载具日常维护周期：每周三下午。”

“‘清风’行动最终阶段指令待接收。”

“替代模块植入预演：下周三，股东大会。”

最后一行字，如同高压电流，瞬间击穿了林伟的所有理智。

“卧底任务进度报告：目标将于下周股东大会被取代”。

取代？！

这两个字在他脑海里疯狂炸响。下周的股东大会！那是公司今年最重要的节点，要决定下一轮的战略投资方向和……部分高层的调动！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他四肢冰凉。他猛地直猛地直起身，环顾四周。黑暗吞噬了一切，只有远处安全出口的出口的绿色标识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像野兽的眼睛。他感觉自己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冒冷汗。

这个整天迷迷糊糊、连自己笔记本都管不好的马小虎……是装的？

所有的马虎，所有的差错，所有的“难成大器”，全都是精心设计的伪装？为了降低所有人的警惕，方便他进行……进行什么？“取代”？！

林伟的心脏在胸腔里胸腔里擂鼓，耳朵里全是血液奔流的轰鸣声。他死死盯着那块发光的屏幕，仿佛那是一个即将引爆的炸弹倒计时。

他颤抖着手，几乎是凭借本能，用手机迅速拍下了屏幕上的所有内容，特别是那个记事本文件和那些触目惊心的浏览器标签。做完这一切，他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踉跄着退后两步，逃离了那片被屏幕微光照亮的区域，重新隐没在办公室浓郁的黑暗中。

咖啡早就忘了。他回到自己的工位，手指冰冷而僵硬，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保存好文件，关上电脑。收拾东西离开时，他的动作轻得像猫，生怕惊醒什么。

回家的夜班地铁空空荡荡，林伟靠在冰凉的车厢壁上，窗外的广告灯牌流光溢彩，却丝毫进入不了他的脑海。眼前反复闪回的，依旧是马小虎那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有点呆萌的脸，和他屏幕上那些冷冰冰的文字。

“取代……怎么取代？”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