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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特工队故事

别碰那只蚂蚁

某天早晨，我捏死了一只爬在早餐上的蚂蚁。

三小时后，全城蚂蚁集体消失。

四小时后，我的银行账户被清空，身份信息被抹除。

五小时后，一架微型飞行器悬停在我面前，传来冰冷的机械音：

“你已被列为‘文明毁灭级’战犯。”

“蚂蚁文明给予你最后一次机会——”

“潜入人类基因库，销毁所有昆虫驱逐剂研究资料。”

清晨七点，阳光透过厨房那扇总是关不严的百叶窗，斜斜地切进来，在亚伦·韦斯略显凌乱的流理台上投下几道明晃晃的光斑。空气里空气里还残留着昨晚意式浓缩咖啡的苦香，混合着烤面包片刚刚出炉的焦脆气息。他打了个哈欠，把手里那片涂满了花生酱的全麦面包往嘴边送。

就在嘴唇即将触碰到温碰到温软面包的前一秒，他的视线凝固了。

一只蚂蚁。

通体黝黑，油亮亮的，六条细腿正不紧不慢地从那片诱人的、带着颗粒感的花生酱上跋涉而过涉而过，留下一条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痕迹。它走得那么从容，那么理所当然，仿佛脚下不是某个庞然大物的早餐，而是它神圣领土上的一条寻常路径。

一股无名火“腾”地窜了上来。昨晚熬夜修改代码的疲惫，银行卡里越来越难看的数字，还有今天早上必须去面对的那个蠢货项目经理……所有这些积压的烦躁，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具体而微小的宣泄口。

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完全是本能驱使。亚伦伸出右手食指，指甲修剪得还算干净，对着那个黑色的小点，精准而又带着某种漫不经心的残忍，按了下去。

极轻微的一声“啪”。

指尖传来一阵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脆硬感和湿润感。抬起手指，花生酱上多了一个小小的、丑陋的黑红色污迹，那只蚂蚁已经彻底扁了，嵌在了黏稠的酱料里，细碎的肢体勉强还能辨认出形状。

“该死的虫子。”亚伦低声嘟囔了一句，语气里混杂着一丝厌恶和事情解决后的轻松。他用指尖捻起那片染了“血”的面”的面包，嫌弃地扔进脚边的分类垃圾桶（干垃圾那一格），又重新给自己烤了一片。这次他仔细检查了面包机周围和果酱瓶盖，确认，确认没有其他不速之客，才安心地吃完了这顿迟来的早餐。

他完全没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像拍死一只死一只蚊子，或者拂去衣服上的灰尘一样自然。

三个小时之后，上午十点整。

亚伦正埋首于办公桌前那泛着冷光的显示器森林里，试图从一堆纠缠不清的BUG中理出头绪。办公室里充斥着键盘敲击声、空调的低鸣以及同事们压低嗓音的电话的电话交谈，一切都和往常一样，被一种高效而沉闷的气氛笼罩。

直到隔壁工位的卡尔发出一声略带诧异的低呼。

“嘿，奇了怪了。”

亚伦没抬头，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我撒在这儿，”卡尔用笔帽点了点桌角那几粒不小心洒落的白砂糖，“平时早就围过来一群小黑点了，今天怎么一个不见？”

亚伦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下。心里某个角落似乎被轻轻触动，但很快又被代码的逻辑流淹没了。“可能……保洁阿姨喷药了吧。”他给出一个最合理的推测。

卡尔耸耸肩，没再说什么。

但疑惑像是投入静水的小石子，涟漪开始悄无声息地扩散。茶水间里，有人抱怨昨天剩下的蛋糕边明明招蚂蚁，今天却异常“干净”；走廊的落地窗前，有人指着楼下花坛边那条平日里总有褐色蚁群忙碌穿梭的水泥缝隙，说好像一上午都没看到动静；甚至有人在内部通讯软件上开了个玩笑：“是不是蚂蚁们也搞居家办公了？”

起初只是零星的议论，带着点都市人发现自然现象微小变化时的那种猎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议论渐渐变了味道。社交媒体上，本地新闻的角落里角落里，开始出现一些更确切的帖子：

【我家后院那个巨大的蚂蚁窝，空了！就在今天早上！连卵都搬走了搬走了！】

【市中心公园，石板路缝里的红蚁群，消失得无影无踪！】

【生物系学生求助：实验用的切叶蚁群落集体休眠？不，是整个不见了！】

恐慌如同无声的潮水，最初只是浸湿脚尖，然后迅速向上蔓延，没过脚踝、小腿，直至让人感到刺骨的冰凉。本城著名的著名的昆虫学家在接受电话采访时，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困惑：“……无法解释，从未有过记录。这不是迁徙，这是……蒸发。整个城市，所有种类的蚂蚁，在同一时间，消失了。”

办公室里的空气彻底变了质。之前的慵懒和沉闷被一种诡异的紧张感取代。人们不再专注于屏幕，而是频繁地刷新着网页，交头接耳，声音压得更低，眼神里充满了不安。蚂蚁，这种渺小到几乎被视为背景噪音的生物，它们的集体缺席，竟然让这座钢筋水泥的丛林感到了一丝基础动摇般的寒意。

亚伦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感觉后背有点发凉。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指，就是早上摁死那只蚂蚁的那根食指。指尖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但他却仿佛又感受到了那一下微不可查的“啪”。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安，像一缕游丝，缠上了他的心脏。荒谬，他告诉自己，这怎么可能有关？

四个小时之后，中午十二点刚过。

饥肠辘辘的亚伦决定暂时逃离办公室里那股令人窒息的低压，下楼去买个三明治。走到公司楼下的便利店，他习惯性地掏出手机，点开移动支付应用。

界面卡顿了一下，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