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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理中的生肖

请签收您的狐仙大人

闺蜜小艾神秘兮兮地告诉我：“今年属虎的人会遇大凶。”

我笑着摇头：“我可是属兔的。”

她盯着我的眼睛：“你妈为了让你早读书，改了出生证明。”

当晚，我真的，我真的开始看见别人头上的动物虚影——那是每个人的真实生肖。

公司霸凌我的女主管，头顶盘着一条阴冷的蛇。

新来的实习生弟弟，居然是威风凛凛的老虎。

而当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看到的兔子正在一点点变成老虎时，家门口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门外站着实习生的父亲，那个，那个据说在命理界能呼风唤雨的男人。

他微笑开口：“我家祖宗托梦说，走失三百年的虎族少主，终于现身了。”

“哎呀，你是不知道，我特意去找‘天机阁’的刘半仙算的，花了这个数！”小艾凑过来，神神秘秘神秘秘地伸出三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压低了声音，“他说得可准了！今年流年不利，太岁当头，属虎的人虎的人，尤其是生辰在寅月寅时的，必有血光之灾，是大凶之兆！”

咖啡厅里灯光昏黄，背景爵士乐慵懒流淌，与小艾这副煞有介事的表情格格不入。我被她的样子逗乐，舀起一勺提拉米苏送进嘴里，含糊不清地笑道：“行了啊，我的女神棍小姐，你这套还是留着忽悠你家那位吧。我嘛，”我得意地挑了挑眉，“安全得很，我可是属兔的，温顺又吉祥。”

小艾没笑，反而罕见地收敛了神色，那双总是弯成月牙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带着一种我之前从未见过的认真，甚至可以说是锐利。她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林溪，问题就出在这儿。你妈当年，为了让你能早上一年学，托人……改过你的出生证明。你的实际生日，应该是上一年的腊月，属虎。”

勺子“哐当”一声磕在白瓷碟沿上，发出刺耳的脆响。几滴深褐色的咖啡渍溅了出来。

“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心头莫名一跳，一种被冒犯的感觉混着一丝说不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慌涌了上来，“我妈怎么可能……”我想反驳，想说这荒谬绝伦，可目光触及小艾那异常严肃的眼神，后面的话竟卡在了喉咙里。记忆中，似乎确实有那么几次，妈妈对亲戚关于我出生我出生月份的疑问语焉不详，户口本上的日期也确实比家里老人说的早了近一年……

“真的，林溪，我没开玩笑。”小艾一字一顿，眼神笃定得像是在陈述一个真理，“你自己想想，是不是有时候会觉得特别躁，一点就炸？跟个炮仗似的？”

我张了张嘴，想否认，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昨天对着打印机狠狠踹了一脚的画面——因为它又卡住了我赶着要的报告。还有上周，因为，因为外卖小哥迟到十分钟，我对着电话那头发了足足五分钟的火，挂了电话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这些……难道不是被那个蛇蝎女主管逼出来的吗？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让我打了个激灵。我强自镇定，端起已经微凉的咖啡灌了一大口，试图压下那股不安。“好了好了，越说越玄了。快吃你的蛋糕，再不吃奶油要化了。”

小艾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但那种沉甸甸的、带着某种宿命论调的氛围，却像一层看不见的蛛网，黏在了周围的空气里，直到我们分开都没能散去。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小艾的话和那些平时被我忽略的、属于“老虎”的暴躁细节，像循环播放的幻灯片一样在脑子里转悠。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天花板上投下变幻莫测的光斑。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地陷入一片混沌的混沌的睡意。

然后，我就看见了。

起初以为是梦境。第二天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挤进早高峰地铁，在一片浑浊的空气和人肉沙丁鱼罐头的挤压中艰难喘息时，一抬头，猛地僵住了。

就在我面前，一个，一个抓着吊环、昏昏欲睡的秃顶中年男人头上，悬浮着一个模糊的、半透明的虚影。

那是一只……猪？

圆滚滚的身躯，粉嫩的皮肤若隐若现，硕大的鼻子甚至还轻轻地翕动着。它闭着眼，一副安详酣睡的模样，与下方那张写满生活疲惫的脸奇异地重叠在一起。

我用力闭上眼睛，甩了甩头，再睁开。

虚影还在。

不是幻觉。

冷汗瞬间就从额角渗了出来。我心脏狂跳，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那个人身边挤开，逃也似地冲向了车厢连接处。一路上，我死死低着头，不敢再看任何人。直到冲出地铁站，呼吸到外面清早微凉的空气，才扶着墙壁大口喘气。

是没睡好吗？产生幻觉了？

怀着巨大的恐惧和一丝荒诞的好奇，我鼓起勇气，偷偷抬眼打量街上来往的行人。

一只昂首阔步的公鸡虚影，顶在一个穿着时髦、讲电话声音高亢的女人头上；一条吐着信子的花蛇，缠绕在一个眼神精明、正和摊主讨价还价的大妈发间；一头憨厚壮实的老黄牛，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扛着巨大快递包裹的小哥……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却又截然不同了。每个人头上都顶着一个清晰的动物轮廓，它们或安静，或活跃，神态各异，映照着其下那张属于人类的面孔。这诡异的景象让我头皮发麻，手脚冰凉。小艾的话如同丧钟般在耳边回荡——“你实际属虎”。

浑浑噩噩地飘到公司，打卡，坐在工位上，半天都无法集中精神。直到那股熟悉的、甜腻到发齁的香